楼怀远不语,只把头偏向一边,道:“你真的爱我?”
楼何似叹道:“是,但不是情人的爱。”
楼怀远紧紧闭了嘴巴。
楼何似轻声道:“楼快羽……虽然我不当他是孩子,只当他是兄弟。而你……我也一直当你是弟弟……”
他还没说完,楼怀远突然道:“你说谎!”
“如果你真一直当我是弟弟……为何那时,又答应与我同寝?”
楼何似一时无法解释,却听楼怀远的声音渐渐抖了起来,道:“我知道了……如果我那时没走,你就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已经同他分开,后来才又在一起,是不是?”
楼何似无法否认这句话,只道:“是。”
楼怀远似哭似笑,突然一把抱住了他,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兽族没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楼何似摇头。
他道:“已经晚了,怀远……你已经是兽王,你在渐渐的长大,不再可以任性。”
楼怀远直直的看他,心里恍惚着,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楼何似是认真的,真的不再爱他,真的要离开他很远,要很久才能见一次面。自己也真的不能再以孩子的身份任性,在他面前撒气,然后看着那人微笑着摇头,说:乖。
210、词句
楼怀远抱着他,渐渐安静下来。楼何似轻轻安抚,过了半个时辰,便要站起身来。
楼怀远手一紧,却又渐渐松了。
背后传来低泣声,泣声越来越大,他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楼何似无法弃他而去,回身将人扶起,道:“怀远不必如此……”
“你若想,我只要有空,都可以来拜访,只要你不讨厌我,不会在兽族设埋伏,来杀我。”
楼怀远一面摇头,一面继续哭。一哭起来,丝毫不输给倾城,伤心的更是嘶声竭力。楼何似只得又开始安抚他,突然听石门响,有人道:“王上,鸟族之人出声催促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怀远哭声。堂堂兽王,成何体统。
楼怀远声音闷在怀里,全身抖动渐渐停下,用力擦干了眼泪:“……你真的,不讨厌我么?”
他的语气里少了暴躁,却多了丝恐惧。楼何似心疼,道:“怎么会,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只是不懂事。”
楼怀远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衣袂,道:“真的会来看我?”
楼何似颔首:“只要我空闲,你唤我一声,我就过来。”
开了石门,两人出来,楼怀远已经收拾干净,虽然眼圈还红,已经恢复了兽王的模样。走了一半,他想起一事,便道:“你可知萧潇?”
楼怀远嗯了声,紧握着他的手,道:“他已经跑了。”
“……跑了?他开始为何会到这里?”
楼怀远道:“他同兽族很早就搭上关系了,时在时不在的,就像客卿一般,这次兽族同鸟族作战,他又自动跑来帮忙,我们也没有太注意,岂知他给我下毒!之后我回到族内,他居然还想骗我,一被揭穿就跑了,没逮住,也不知去了哪里。”
楼何似皱眉道:“这个人到处掀风揭雨,不知要做什么,怀远还是小心些好。”
又想到萧潇实在是个变量,心理诡异莫测,又是潇湘需要剪除之对象,便问:“怀远可有线索?我们索性去除了他。”
楼怀远一想,道:“他的房间还在,没来的及收拾,你要看么?”
脚步声响起,又有侍者从前方赶来。楼何似抹下一根头发,化做一只乌鸦放出,道:“同他们交待去。”
同黑羽错开,两人转了弯,在石堡甬道中前行。侍者带领落到地下,又走了两段岔路,在一扇石门前停住。
进去后,借着墙上珠光,两人开始寻找。萧潇却很一身轻般,挥一挥衣袖,一片云彩也不来去。翻遍了整个石室,只找到一张揉皱了的纸,上面写着两句词。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