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槐走进洗手间,似乎是有哪里不自在,他低头看了一眼,默默换了冷水洗漱。
一整天,除了有护士来做常规检查,在外人面前,裴槐和虞知月分开了一些,其余时候,裴槐无时无刻不贴在虞知月身身边。
十指要交叉无缝隙地握着,头要贴着她的肩窝,最喜欢从后面整个把虞知月抱在怀里……
虞知月倒是不讨厌,就是忍不住在想,这是不是在助长他的分离焦虑?
到了晚上,裴槐抱着枕头想上虞知月的床,想到昨晚上抵着自己的东西,虞知月没让,他推到他自己的床上。
“你还想大晚上护士来敲门?没出院之前都自己睡!”虞知月坚决地说。
裴槐乍一听见这个“噩耗”,如遭雷劈,他伸手去抱虞知月,哀求:“不行的,不可以的……想要一起睡……”
奈何虞知月的心是铁做的,说一不二地把裴槐按在床上,“自己睡。”
裴槐一个人缩在“冷冰冰”的被窝里,看着陪护房的方向,心里复盘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是不是惹知知不高兴了,他之前就看到过,那些惹妻主不高兴的夫郎都会失宠的……
可他们才在一起一天……
啊……他们都不是夫妻……只是单薄的男女朋友关系……还是有名无实的男女朋友,知知不和他睡是不是不喜欢他?
可是不喜欢他为什么又答应他?
是因为他救了她吗?
还是因为他是小花?
又或者只是一时兴起……
裴槐的思绪发散,他知道自己贪心,没在一起的时候只想着能留在她身边,等在身边了又想要名分,有了名分又奢望着她那颗心。
他垂下眼眸,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分又这么脆弱,还妄想要知知的心……
虞知月这边正在和人商量布置餐厅和给阿槐送礼物的事情,本想着等阿槐出院给他一个惊喜,谁料到,昨晚阿槐给了她那么大一个惊喜。
虞知月眼睛瞄了瞄门口,阿槐那边好久都没声音了,睡着了吗?
她悄声下床,却看见病床上裴槐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该不会躲在被子里哭吧。
她心里怀着猜测,悄悄去掀开裴槐的被子,被子刚掀开,就看到里面透出的光亮,裴槐戴着耳机正在专注地看手机屏幕。
“你在看什么?”
虞知月陡然出声,裴槐一惊,手机掉到床上,黑暗里唯一亮着的屏幕上是肌肉虬结的健身教练正在做哑铃卧推,块状的胸肌上布满汗珠。
屏幕上还有详细的姿势讲解介绍,虞知月扫了一眼,主要锻炼部位是胸肌,上举时呼气,下放时——
看不见了,裴槐把手机屏幕关掉了。
裴槐看见虞知月目不转睛地看屏幕上健身教练的身材,指尖陷入床单,他若无其事地按灭手机屏幕后打开床头灯,灯亮时依旧是乖巧纯良的模样:“知知怎么来了?”
虞知月收回视线,问他:“你大晚上不睡觉看健身视频?”
“好冷,睡不着。”裴槐的眸光带着希冀地望着虞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