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说,你是不是偷偷练了?”
常容笑着跳上了岸,又伸手去拉段小舞。
“你也就小时候能按住我,现在我长得比你高,也比你重了。”
两人坐在水池边上,段小舞伸着白皙的小腿在水里晃来晃去。
“常容,你在国外那几年,过得煎熬吗?”
常容微愣。
“嗯。”
他低下头,看着泳池里泛着蓝色的水。
“我那天从实验室回住处的时候,就看见我妈靠在窗边的沙发上。”
段小舞看着常容的眼睛,认真聆听着。
“很难得的,她对我笑了。我想,她的病情可能有好转。”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就开始空洞起来。
“后来她就让我为她开窗,说有点热。我真的太久没有看到她笑了,也没有多想,就为她打开了窗户。”
段小舞皱起眉,常容继续说。
“她说她渴了,让我给她倒杯温水,还对我说:谢谢儿子。”
“结果我端着水杯回卧室,她就已经坐到了窗台上。”
“她在等着我倒完水回去,看我最后一眼,然后就一仰头,从十六楼倒了下去……”
长容突然笑了一下。
“我当时愣在原地,想从梦里醒过来。直到看到我妈还在流血的尸体时,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她在死前,不清醒的时候,总是骂荀诚,有时候也哭。大概死亡,是对她来说,最好的解脱。”
段小舞低下头。
常容的妈妈再也受不了精神的折磨,选择了解脱,却把常容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接受折磨。
“段小舞,我困了。”
常容突然再次开口。
段小舞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往更衣室走。
“走吧,回家。”
两人回到岳麓国际,常容还是往客卧走,段小舞却没有上楼,而是跟着他进了客卧。
她很少进常容的卧室。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看起来甚至有点空落落的。
两人游完泳之后在游泳馆洗了澡,回家后常容直接瘫倒在床上。
段小舞站在他床边,为他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