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医院的人工湖旁边,或许是风有点大,郑宴清垂在轮椅两侧的手指动了一下。
苏晓君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他身上。
护工一看,连忙道。
“苏小姐,您自己的衣服脱了会着凉的。”
苏晓君转身笑了一下,比划道。
“那麻烦你回病房,帮他拿一条毯子,给他盖上了我再把我的衣服穿回来。”
护工点点头,锁了轮椅回头去拿。
私人医院里并没有什么人,湖边也只有苏晓君和郑宴清。
苏晓君把自己的头轻轻放在郑宴清的肩膀上,手把玩着郑宴清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晓君总觉得,郑宴清的手指比之前红润了一些,也不像前两个月那样,即使在七八月份的天气也冰凉。
这是好兆头吧,或许是因为血液循环更通畅了,说不定就要醒了呢。
她抬头看着郑宴清双眼紧闭的脸。
阿清啊,我不能说话,什么时候你能睁眼看看,我想对你表达的意思呢?
护工拿了毯子下来,盖在郑宴清身上,两人又推着郑宴清在湖边走了一圈。
晚上冯一安亲自来医院接苏晓君,顺便看望郑宴清,苏晓君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突然想留下来。
她抬头对冯一安比划。
“爸爸,我想留在这儿,陪阿清过节,您先回去吧。”
“可护工放假回家,今晚只有护士在医院,你一个人能行吗?”
冯一安皱眉问道。
苏晓君笑着点点头比划。
“我不是一个人,我是在陪阿清啊。”
冯一安知道,她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嘱咐了她几句,就离开了医院。
送走冯一安之后,苏晓君回到病床前,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然后趴在床边,把脸放在郑宴清的手掌里。
她静静感受着郑宴清手掌里面的温度。
真的好暖和,郑宴清的手有了温度,让她觉得郑宴清会和几个月前一样,温柔地叫她晓君。
如果一开始,郑宴清没有把自己绑到葡萄牙,或许她还会想和郑宴清慢慢开始吧。
都怪他,好好的机会,自己给浪费了。
苏晓君想着,抬起头,伸手在郑宴清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以示惩罚!
拍完,苏晓君又看着还闭着眼睛的郑宴清。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醒,等我能说话之后,天天骂你。
但没多久,她重新低下头,把脸贴在郑宴清的手掌上。
还是不了吧,她闷闷地想,这么几个月,她都快要心疼死了,不舍得再骂他了。
不知不觉中,苏晓君趴在床边睡着了,夜幕中,月亮圆圆的,像一个盘子一样挂在天上。
窗外吹着微风,苏晓君觉得有些冷,将郑宴清的手臂当成围脖。
自从郑宴清手脚上的骨折好了之后,她经常这样做。
黑暗中,原本还双眼紧闭的郑宴清,睫毛轻颤了几下,眼皮缓缓睁开,眼前的食物一点点变得清晰。
他缓缓将头转向右边,发现自己右手之下盖着的,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是苏晓君。
睡梦中的苏晓君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做了个梦,眉头时而紧皱,时而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