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这两年多没正儿八经见上一次,桑桑心中的悸动并不比项邈少。
但为了今夜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不得不服下能放缓心跳与呼吸的药物,这才没出任何问题。
可现在项景已死,桑桑摸着自己平稳的不能再平稳的脉搏,而后默默将空了的茶壶递给身旁男子:
“去,再弄壶过来。”
那男子无奈道:
“姑娘,这药效能一直持续到明日,您就是喝再多的水,也不可能代谢的掉啊……”
那咋办嘛——
就项邈那敏感性子,见自己情绪如此平稳,怕是浑身毛都能炸成钢刷一般。
那男子虽然心知道桑桑这法子没用,但还是依照对方吩咐准备去在煮一壶热茶,谁知下一秒,就听见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
项邈着急见人,车轮还在往前滚的时候就急不可耐从马车上跳下,顺着亮起的光线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卧室——
听雨小院正屋和项邈在王府的房间一样,都是一边书房一边卧室。
桑桑心神被药物麻痹着,但此刻见到项邈跌跌撞撞的模样,汹涌的情绪还是压过了药物:
“站……你且站在此处就好……”
此时此刻,桑桑正在卧室的床沿上坐着,与差一点迈入卧室的项邈只有十几步之遥。
奈何中间还隔着一道反射着烛火的珠帘,使得两人都看不见对方具体面貌。
“两年两月,你什么讯息也不让我知道!”
“可在这两年间,我从来没做一件有损你利益的事情。”
果不其然,桑桑过于平静的语气让项邈差一点失控,但一想到面前人是桑桑,还是强喘着气让自己冷静:
“为何要走?”
面对项邈几乎崩溃的质问,桑桑并不着急回答解释,而是反问道:
“当年想取我性命的那些人是谁,你如今可知道?”
项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桑桑轻笑了一声:
“巧了,我也知道,甚至知道的比你还要多。”
这话这语气,但凡是个男性,都会有一种重重打击感,项邈自然也不例外,故而语气一下子挫了下去:
“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是么?”
这个问题,桑桑倒是回答的毫不犹豫——
她当然相信,相信项邈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相信他能查清到底是什么玩意非要自己性命。
但前提是,这得等到项邈可以展露锋芒的那一天。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只要逼宫兵变成功,不过三四年的事情,但这并非是我等不起——”
说了一段话之后,桑桑心神终于冷静了一些,抬眸反问项邈:
“可等你成功时,我桑桑能得到什么?”
确实,项邈在暴露谋反意图之前需要隐藏好自身力量,那他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做出出格的行为。
只有在项邈能在大宁上下呼风唤雨之后,她桑桑才能放开手脚壮实自身力量。
如果两年前自己没离开项邈,桑桑几乎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后面能干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豁出性命来上阵杀敌,按你的意向行事——”
桑桑说着,抬手示意项邈别急着反驳,让自己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