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可不止弄了一包,她的小革包里面,起码还有七八个涂有这玩意儿的油纸。
也不知是不是物种不同的原因,那只秃鹫哪怕吸入再多的蟾宫夜露,就是晕不过去。
一旦桑桑扼者鸟脖子的手劲稍微松懈,整个鸟便会立刻抽动一番,仿佛不死心似的想挣扎起来反杀。
不过这都在桑桑可控制范围之内,擒住秃鹫之后,桑桑只管等着那些紫衣人放行——
这秃鹫对紫衣道士那伙人来说是神鸟,现在神鸟的命就攥在自己手中,当然有和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本。
见一条生路被让开,桑桑会心一笑。
此时,另外七个被绑在金柱上的人都已经被那个姑娘救下来。
这七个人是分别是五个男子,两个女子,他们看起来都与桑桑相差不了多少岁。
桑桑见那些人无动于衷,不由急了:
“走啊!”
众人只能叹气,表示他们过不去。
桑桑无奈,只能将希望的目光看向那个姑娘——
桑桑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但那八人只要走一个就行。
只要走一个今夜活祭就成不了,而另外七个也能多活一段时日。
那姑娘见桑桑目光转向自己,便轻轻顿了一下脑袋,而后捡起桑桑掉落在地的斗笠。
桑桑见她去捡斗笠,忙喊等一等,而后将自己身上的革带解下:
“这个东西也麻烦你为我保管一阵。”
那姑娘接过革带之后,最后看了一眼桑桑,转身径直走向那道被让开的铁链。
见那姑娘消失在人群之中,而且也没有人刻意追上去,桑桑绷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一些。
刚才与这个畜牲纯硬拼蛮力,桑桑现在已经是累到力竭。
她本想倚靠着青铜树休息一下,谁知没判断好距离,往后倒的时候靠了个空,啪嗒躺倒在地。
不过桑桑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翻个身侧躺着——
算了,就这么躺着吧,累的要命……
桑桑心中哀叹,同时将两只脚往回缩了一点,整个身体微微蜷缩着,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此时此刻,坐在悬楼上俯瞰一切的男子怔住了——
他刚才还用手指尖轮流敲击椅子上的扶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桑桑在下面和秃鹫缠斗。
这会儿见桑桑躺在太阳正中心,神树下方的那一刹,敲击椅子的手猛然一顿——
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是神树还是太阳?是那副身躯还是那身红衣?
他总觉得那个红衣姑娘不属人间,倒似自己心中的神。
大约过了三秒,这只手终于回过神来,缓缓放置在扶手上。
与此同时,这只手的主人也开口问道:
“那姑娘,她叫什么?”
站在一旁侍立,也就是方才下令要射死桑桑的那个男子回答说,他先前在勤王府听见有人喊她扶桑姑娘:
“想必就是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