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板断裂,边缘的冰块霍然掉入池水中,随之而来的冰凉刺的桑桑一口气死活喘不上去。
趁桑桑暂时安静,项邈赶紧浮冰尽量拢到桑桑身边。
同时,也将其逼到池子角落,用自己身体死死堵着对方。
桑桑哪能忍受被挤在角落,其间也暴躁地将项邈推开,可项邈两手死死抓池沿,就算被推开,也选择再次堵在桑桑面前。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直到桑桑力竭。
此时,原本脸大的冰块,现在最大也只有两个拳头大小。
就是可惜一池子芙蕖,全被桑桑糟蹋完了。
没事,反正右边还有一个池子。
抱着桑桑进入右边池子之后,项邈一样拉开木板让冰块落下。
但没有将桑桑逼到角落,而是带着她沉入水中玩耍。
桑桑身上的血迹已经在上一个池子里洗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个池子没被污染多少,在水下完全可以睁眼视物——
项邈水性确实是好,游鱼一般在桑桑身边来回缠绕,逗的桑桑想去抓他,奈何每一次都是抓空。
见桑桑露出水面频繁换气的模样,项邈没忍住上前“欺负”了一下,一把将刚换完气下来的桑桑揽到水池底。
若桑桑挣扎,则迅速将其托出水面。
来回玩了几次之后,项邈明显感觉到桑桑情绪稳定不少。
但项邈一点也没法高兴,因为桑桑狂躁只会用动作表现,而不会靠声音发泄,这明显是被驯化过的行为——
也就是说,桑桑先前狂躁的时候,一定有人在控制着她,不让她发出喊叫。
久而久之,桑桑再怎么发狂,都会下意识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项邈一想到这里,心肝都有种被人生生捏碎的感觉。
桑桑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一边靠着项邈胸口贴贴,一边又将冰块揽到身边降温。
抱着桑桑在水面上浮了一阵之后,项邈突然说自己要上去。
不等桑桑询问,他便主动说明自己只是去拿干衣服,一会儿就过来。
也不知是脚底沾了水不好走,还是项邈故意发出走路声音,让桑桑知道自己不曾走远。
总之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确实没让桑桑出现任何分离焦虑,反而是享受着冰水给自己带来的镇定感。
恍惚间,桑桑又想起了自己沉入海底的梦,以及梦中将自己带出水面的【大鱼】——
不知为何,桑桑总觉得那条大鱼就是项邈。
项邈来的时候,已经将他身上衣服换成了干的睡袍,手里则拿着给桑桑准备的:
“换上吧,带你去看个东西。”
说罢,项邈默默将身子背了过去,不再去看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