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的人一死,自然没任何信息往回汇报,委实让那位柳姑娘等的火大。
眼看下午时分还没人过来,柳姑娘只能带着两个人亲自去云深客栈看个究竟。
这条从青海—国都的走私路线毕竟是个成熟的产业链。
所以云深客栈出事后,项邈第一时间用飞鸽联系离其最近的驻点,要求他们暂时派人手过来看管几日。
就算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云深客栈也仅仅一个上午就恢复了运转。
只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在提醒柳姑娘,她们派出去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大堂里值班的小厮见一个短发姑娘带着两个头戴斗笠,一看就是干杀人行当的男子进来,理都不理——
反正自己只是暂时暂时被派遣过来顶几天班的,干嘛对别人家驻点这么上心。
而且那小厮人聪明,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三人恐怕就是昨日蒙面人的同伙——
一楼大堂的入口正对柜台,因此柳姑娘一行人一进门就看见柜台前面立这一具尸体!
那尸体一身墨绿色的骑射服,个子矮的出奇,此时正像一捆稻草人一般被扎在一个十字形状的架子上。
任谁迈进大堂,都会一眼注意到。
而这一切都是桑桑吩咐的,似乎是为了泄愤,桑桑在临走之前还取来一捆箭矢,每一只箭矢都精准无误射在要害之处。
比如五官,或者心肺与关节处。
柳姑娘没说什么,倒是她左手边的男子,显然品日里和那绿衣矮子交情颇好。
那男子头发剪的和刺猬一般,脖子上挂着一大串走起路来嘎嘎作响的骨珠,像极了江湖传言会吃人的头陀。
那头陀模样的男子在见到尸体的刹那,沙包似的拳头攥的一片似白,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毒妇!”
柳姑娘看着对方“义愤填膺”的模样,神色漠然:
“去吧,记得将口中毒药含的紧实一些。”
柳姑娘阴阳怪气的语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头陀模样的男子一听就冒火:
“你又什么意思?”
“拿一具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尸体来泄愤,这般毫无意义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柳姑娘显然对绿衣矮子的死亡没有一丝动容,反而拨弄这上面的箭矢,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对桑桑的箭法颇为赞许:
“再说,想泄愤的话,鞭打与砍杀岂不是更痛快些?”
头陀模样的男子显然受不了柳姑娘这拿腔作调的派头,直接将不爽写在了脸上:
“别给老子拐弯抹——”
上一秒这个“角”字还没说出口,下一秒自己脸上就挨了一记颇为清脆响亮的耳光。
敢自称老子,说明头陀模样的男子和柳姑娘地位差不多。
但被柳姑娘扇耳光却迟迟不敢还手,那只能说明,要么柳姑娘实力在其之上,要么是其主子更看中柳姑娘。
所以头陀模样的男子只能忍气吞声听柳姑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