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活口就是南下方向,也就是与其只隔着一道山脉,两方紧密相连的西洲。
西洲这些年暗地里附庸北庭,经济和物质条件比后面那些没人管问的小国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所以北庭有这个自信,只要自己提出结盟,西洲十有八九会屁颠颠跟过来。
就大宁那无比排外的脾性,桑桑就是想和西洲和谈,那也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条件啊。
“那小蛮女知道我们只剩西洲这一活口,臣敢确定,等后方大军到达之时,便是进攻西洲之日!”
按照郭将军的思路,就西洲那嘎嘣脆的城门,就不要指望他能抵挡大宁军队了。
反正西洲城必破,何不妨利用这个机会算计一把大宁?
既然是自己的计划,郭将军干脆主动请命,表示自己带两万士兵出发。
一部分潜伏在西洲山脉附近。
另一部分藏在西洲城墙周围。
攻城那天,西洲只需佯装抵抗一阵,便可放任大宁军队攻入城中。
到那时,西洲士兵只管往山脉方向奔跑——
毕竟翻过山脉就是靠山,往那逃完全合情合理。
大宁得胜自然穷追不舍,彼时,潜伏着的两拨士兵便会倾巢出,给大宁冲进来的军士来个一网打尽!
当夜,北庭王立刻修书一封传往了西洲。
看着雪夜中逐渐远去的鹰隼,北庭王独身一人凭栏远眺,孤零零的身影多少有些凄凉——
远处的鬼哭山顶上灯火通明,不仅兵力充足,且一片重型武器都已经装备完成,生怕桑桑再带人来一次突袭。
正当北庭王看的失神之际,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徐风一般温润的女声:
“淳远……”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名字,北庭王赶紧回头,见那女子身上都裹得严实,这才放下心来:
“不用担心,本王没事。”
虽然遮挡严实,但那女子头发全部披散着,出来的方向又是北庭王就寝之处。
两人是什么关系,自然一看便知。
既是枕边之人,那女子自然看出戚淳远只是在强撑罢了:
“淳远,我知道你累。”
这几日戚淳远早就将【累】字写脑门上了,奈何无人诉说。
此时与自己最亲昵的给予安慰,戚淳远自然感动,正要诉苦几句,对方却瞬间将自己的话堵了回去。
“可为了抵御大宁,我们多少付出了多少将士性命?”
这句话,戚淳远耳朵听的都快起茧了,但那女子还在继续往下说: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当撑到最后一刻,以慰北庭死去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