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邈说的不错,此时大宁几个将领确实已经吵疯了——
桑桑在城内一丝消息也没有,生死未卜,扶家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出兵。
但严承不管这些——
前几日刚打了漂亮的胜仗,军中士气正高,且北方羌湖已经攻下,战船都被开到大宁这头的岸边来了。
仅仅一道城门之隔,他带来的军士大多都是活僵,一个能顶几十人,只要强攻,攻破北庭易如反掌。
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桑桑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
扶步洲还没表率,一旁的邓许青却直接将拳头猛往沙盘边沿一擂,震的上面旗帜都掉落了几根。
邓许青心知自己废了一个胳膊,日后定然是不能作为武将上阵。
若转为文臣,他又清楚自己这性格不会左右逢源,不被同僚害死已经是阿弥陀佛。
所以这一战能活着回去的话,邓许青必然会和皇帝提出辞官,日后就在扶家军任个差事发挥余热。
反正都要辞职了,邓许青才不管什么官爵高低,直接指着严承鼻子激情输出:
“姓严的,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从一开始,扶家的意见就很统一,要么将北庭打到投降,要么将其所有兵力耗尽——
如今北庭虽说死伤惨重,但总体兵力还是比大宁多上将近二十万,而且城中的妇孺老幼都恨极了大宁。
所以此时将北庭攻破,大军长驱直入那并不是胜利。
那分明是自己往死路钻!
严承心中感念邓许青舍命救了他儿子,全程都在耐着性子没有反驳,任由邓许青将话说完。
“说完了吗?”
“完了!你自己掂量去吧!”
邓许青说罢,攒着一口怒气去了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本将虽不如扶将军征战多年,但好歹也是将门出身,岂会不知道这点?”
严承依旧耐心等着邓许青叉着腿坐好,才告知在场将领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其实后方还有十万军士,是泰王殿下亲自率领,预计七日之内就能抵达。”
听闻这个消息,邓许青眼睛都亮了:
“果真?”
“你何时得知的消息?”
“为何要瞒着不早说?”
见邓许青一记连环追问,严承实在难抑心中怒火,一时间暴跳如雷:
“老子昨天半夜才得到的消息,你让老子早说什么?”
后方又来兵力,这自然是好消息。
可严承此刻的表情,却一点兴奋也看不出来,邓许青心中纳闷,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了扶步洲求助。
谁知扶步洲脸上同样看不出一丝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