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
“说什么呢?大声……”
那士兵实在听不清项邈说了什么,下意识就将脑袋凑了过去询问。
谁知话还没说完,自己头发瞬间被一股蛮力一扯,下一秒脖子就死死卡在栅栏间断了。
为防止项邈逃跑,戚淳远将这笼门上了三道铜锁,连钥匙都不给看守士兵留下。
却忘了这笼门之前被桑桑狠狠踹过一脚,合页位置早就发生了形变,项邈但凡用上点技巧和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将笼门撞开。
项邈自己就是拆人骨头,断人筋脉的行家,区区断腿,他怎么可能不会自行恢复?
在撞开笼门的同时,项邈一手夺过卡在栅栏上士兵腰间的刀刃,一边将毯子裹在身上。
为了御寒,项邈一早就在里面塞满了稻草,这会儿叠起来披在身上,多少也能挡下一些箭矢。
再加上项邈躲避的步伐奇快,除非惯使弓箭的好手,否则根本瞄不准他。
在桑桑进入狼苑之前,曾站在高处到处俯瞰。
这不为别的,就是要记住北庭宫中大大小小的路线,再将几个最佳的逃跑路线告知项邈。
项邈凭借这些记忆,轻而易举在群墙之中藏匿起来。
此时北庭所有军士不是被派去驻守南边与第三道防线,就是调去北边守城,宫中士兵数量实在少的可怜。
再有黑暗的帮助,按理说项邈应当跑到极其顺利。
奈何一身被汗水反复浸湿的单衣,一张冷风呼呼直漏的草芯毯,让项邈整个人冷的三步一跌,五步一倒,几乎昏厥在墙角。
这导致宫外孟不惑手下的副官一直等到天亮,等的人都快等疯了,才看到项邈颤颤巍巍出来。
“北,北边,什么情况?”
来接应副官无可奈何表示他一夜都按照桑桑的命令在这里等待,哪里知道北边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看样子,北庭怕是撑不住啊。”
知道项邈怕冷,桑桑还吩咐那副官方便的话就准备一个手炉。
项邈一见那尚有余温的手炉,登时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捂在怀中,这才稍稍活过来一些:
“哼!他能撑住才见鬼!”
稍稍恢复一些体温之后,项邈当即换上北庭军士的衣服,和那位副官装作急着要前往第三道防线送信的模样,十分顺利就出了城门。
由于北边实在难顶,戚淳远已经将郭将军的兵力都调了过去。
此时第三道防线只有陈将军带着他五万军士,以及孟不惑的七万多军士在守着。
见到孟不惑之后,项邈才终于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昨夜北边的战况——
昨天下午,大宁军士刚在羌胡边集结完毕,弓弩手立刻上了战船,剩下上不去的军士则和活僵一样下水泅渡。
北庭知道北边城墙脆弱低矮,同样让士兵下水,尽可能将大宁军士在羌湖中死死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