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项邈今日绑了束袖,桑桑摸不着他手腕。
穿的这么严实,项邈就是防着这事,一觉察到不对劲,立马从桑桑身边撤开,起身去书架上摸出一盒线香来。
桑桑才刚醒来,视线看向远处时还是有些模糊,看不清项邈拿了什么,心下自然有点紧张:
“你拿的什么?”
“不必担心,安息香罢了。”
安息香?
整个屋子就属自己体弱,香气一散,立马就能被熏的睡过去。
眼看项邈拿着香朝蜡烛朝炭炉走去,桑桑急的大半个身子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别,别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与此同时,桑桑还不忘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向项邈:
“我只是想,多些时间与你相处——”
项邈见桑桑音调委屈,抬指将香盒推了回去。
将其放回原位之后,项邈来到桑桑面前蹲下,摸着对方额头轻声反问道: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
“可我想再亲近一些……”
桑桑小声咕哝着,俨然一副和项邈撒娇的模样:
“这些日子你因为我日夜伤心,我想补偿一下你。”
因为语言可以刺激大脑,某种程度上确实能让桑桑更快一些醒来。
整整一个月,项邈每日光与桑桑说话的时间,都不少于一个时辰。
桑桑看不见,但能听到,感受到对方三更半夜的时候时不时醒来为自己翻身。
就连脏了身子,也是对方为自己亲手处理。
就项邈对自己的态度来说,他心已经真的不能再真,桑桑怎可能无动于衷。
所以一醒来,就始终觉得自己让项邈受了委屈。
项邈对桑桑的爱称就是【乖乖】二字,旁人是不理解的,毕竟桑桑怎么看,都和乖这个字不搭边。
独独项邈知道,桑桑乖巧起来与平时犟逆的风格完全是天差地别。
有这种反差在,桑桑稍稍对项邈表示顺从,就能将其迷的眼角笑意直冒。
现如今桑桑又在病重,有气无力的语气与憔悴的面容,更让项邈觉得自己有在被狠狠需要,心中满足感直往顶峰蹿。
可项邈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的权势再强一些,戚淳远他根本不敢对桑桑如此!
若是自己再强一些,就不需要让桑桑躲在于阗养伤,桑桑也不用担心自己能操纵活僵的能力暴露之后,会遭到他人的争抢与伤害……
桑桑搂抱着项邈脖颈,当即察觉出了对方情绪低落。
她也知道项邈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此,故而并未开口,只是轻轻抱着对方晃了晃,表示项邈不必自责,他为自己做到这些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