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自小没什么好条件,长到十八岁还跟个小少年似的,这两年虽说辛苦,但生活条件绝对是优待。
而且这两年跟着桑桑所经历的事情,可谓是步步惊心,事事难缠。
使得关柏再见到十一时,当场愣了许久——
才两年,小少年长高了许多,神色性格俨然和自己别无二致。
今晚的宴席就在听雨小院附近的一间小院里,听说菜已经差不多了,关柏忙放下手中事情前往。
一进门,就见一位男子抱胸盯着手下对食材一一验毒。
那男子不用回头,他就猜到来的人是关柏:
“怎么?关侍卫有什么疑问么?”
“怎么只有你,另外十人呢?”
关柏一开始以为还有当年的其他人在,可两天里,他除了十一,再也没见到一张熟悉的面貌,这才意识到其他人都走了。
十一笑笑,表示桑桑早就履行了承诺,为其效忠一年,她便给活着的人任何想要的东西。
如今另外十人或从商,或归田,或远走,或长眠,总之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只是无法联系罢了。
对于十一为何没有离开的原因,关柏和十一十分默契地一个不问,一个不答。
项邈是真想和玉人氏能有个良好的合作,故而按照对方饮食习惯,吩咐关柏准备了一张中间挖空,可以放置一盆炭火的桌子,并剁了许多生肉放在一旁备用。
当玉人氏的首领木合札到席时,见桌上许多生肉都是中原才有的野味,更有许多自己不曾见过的——
“大汗不必诧异,这是海中的丹虾海贝,昨日凌晨捕捞,今日傍晚送至,很是鲜活。”
木合札正将手指伸在水中咕捅一只满是刺球的玩意,突然听见后方传来一阵女声,下意识以为是哪个侍女,正要用命令的语气让对方为自己一一介绍,哪知项邈就站在那女子身边。
两人所穿的衣服甚至是从同一张布料上扯下来的。
项邈多少有点孩子心思,巴不得将桑桑炫耀出去。
不等木合札询问,立马上前介绍,但仔细一想,或许比起天宝楼楼主,玉人氏的首领应当更熟悉桑桑的谥号——
“这位是,我大宁的威远将军。”
木合札一听是谥号,着实愣了一会,但凭着他对项邈的一些浅薄了解,以及坚信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的道理,立马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当年应当是诈死。
当年攻打北庭之时,蒙部就在隔壁看着,甚至害怕攻下北庭之后,那扶家会顺路把蒙部也打了。
因此木合札当然听说过桑桑的名号,对其态度自然十分恭敬。
在十一印象中,桑桑那是十分的能喝,见木合札准备举杯敬酒,手脚立刻行动起来为桑桑斟酒。
谁知这酒壶刚倾斜一点,就被桑桑抬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