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饭桶!不是让你们看好吴侨夏的吗!现在呢!人呢!竟然现在和我来说府邸已经没有人了?”
书房里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人,就连井琉也是有些为难的表情,离君灵一怒,又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弄到了地上。
“滚出去!”
阿夏啊阿夏,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这招瞒天过海可真是用的好啊!
“去给我找!”
“是。”
谷阳和漫漫三人晃晃悠悠的坐在马车上,一路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管家负责驾车,红璃绿盏则在后面那辆马车上。
侨夏有些虚弱,漫漫妥帖的将靠垫垫在侨夏脑袋后面,谷阳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我已经准备好一起,回到神谷,我们就一切好了。”
侨夏点了点头,然后重新闭上眼睛。
到了一个地方时,谷阳下了马车吩咐后头那个车夫拿钱走人,然后两辆马车停在那处大约有一个时辰,这时,谷阳突然说:“下马车了。”漫漫点点头,然后扶起侨夏。
侨夏精神一直不好,等到她真正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环视了这个房间。
这是——这是,在神谷?!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早已经换成了女装,除去了裹胸,侨夏觉得呼吸也自在不少。
也许是因为回到神谷,侨夏赶紧推开房门,果然,真的是神谷。
谷阳和漫漫自在的坐在梨花树下喝茶,看见侨夏过来了,便赶紧让她坐下,侨夏一坐下就开始“啧啧啧”的感叹,说是谷阳这年头愈发厉害了竟然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谷阳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在路边发现两辆马车的残骸,还有庄锦燕的行踪倒是知道了,已经在程国了。”
“看来她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朕。放话出去,我要见她。”
井琉知道离君灵想见谁,于是颔首,然后退了出去。
阿夏,难道,你真的,不想在我身边吗?
“夏儿,离君灵他想见你,你,要不要见一见?”看着躺在床上的侨夏,谷阳觉得实在于心不忍,原本他是不想告诉侨夏的,可是侨夏在刚入神谷的那天晚上突然吐血,毒,已经漫入五脏六腑了。
侨夏缓了很久,然后轻声说:“嗯,总归是要了解的,不如,就当面见一见,话说清楚了也就好了,毕竟这次匆忙离开是我做的不够厚道。不过,还要劳烦哥哥帮我个忙呀!”
谷阳点点头:“好,我会同他说的,你放心,这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了。”
走出侨夏的房门,谷阳原本上扬的嘴角垮了下来,他只是觉得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当初师傅将侨夏托付给他,现在却连——命都保不住,真是没用!抬眼,发现漫漫正在不远处,谷阳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我真是没用,夏儿,我怕是救不了了。”
漫漫拍了拍谷阳的背,没有说话。没有将海国召她回去的事和他说,他现在,怕是没有心情来听这个吧。
侨夏要求十日之后再见离君灵,谷阳也传达到了,在这十日,侨夏似乎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她给海国的尹璨写了信,大致是让他把漫漫留下,然后是壁国的壁紫菀,然后是,是芦竹,告诉她,君沐是个好男人,趁着年轻赶紧嫁了吧。然后么,就是整天在房里捯饬一些玩意儿,谷阳并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知道,侨夏在做一些临行前的一些事情。
漫漫靠在谷阳肩头,哭着说:“夏儿真是个好女子,可是,可是——”她已经说不下去了,也许,心知肚明的事情太过残忍,谁也不会将它说出来。
十日终于到了,离君灵站在谷阳指定的地点,然后被谷阳蒙着眼睛送到神谷。谷阳带他来到的是十丈软红尘。
离君灵看见侨夏一身白衣,衣袂飘飘,墨色的发在脑后散开,离君灵微笑,信步走过去。
“灵哥哥来了?”
“嗯,这几天过的好吗?”
侨夏看着面前翻涌的云海,笑着说:“好极了,自在很多,不用管这么多的烦心事情。”一脸自在的表情表明她确实过得很好,离君灵今天也是一身白衫,两人并肩而立,让在远处看着的谷阳好生羡慕,但是,一想到夏儿的身子,却是怎样都高兴不起来了。
离君灵今日束发倒是让人少了几分距离感,只是简单的在发尾处松松的绑了根带子,脸上也没有了当皇帝时那种扯不开的脸,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平和。
“真的,不愿意跟朕回去吗?”
“我既已经出来,就决计不会回去的,灵哥哥,”她转头看向离君灵,“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