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承认我对他的感情时,我就作好了死后下地狱的准备,可为什么如今,我却找不到了那个让我不忍心让他一个人下地狱的人呢?
我被人喂了几大碗不知道什么药,又被人拖去冲洗一番,塞上床,又抬进来一位裸身的美女,他们关上门出去了。
我眼中的一切,都是单色的红,我觉得自己都快要瞎了,没有一滴眼泪,原本今天在二哥面前不敢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会不争气地流泪,现在才知道,就是我想流泪,也是不可能了。
床边的女人,湿漉漉的头发身子,湿漉漉的眼睛,小松鼠似地看着我,奇怪,被灌了药的我,看到她袒露的身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以前或多或少,还有些羞怯和愤怒。
我点了她的睡穴,盖上被子。
利用自己强记下来的地下宫地图,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了我的寝宫,生平第一次觉得我的强记能力是有用的,不然我还得去找流秋翻译、带路,不知道他现在被皇叔关在哪里了,可现在我根本无暇顾及他了,我一定要去最后确认一下,那个人,是不是我的二哥,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再爱我了。
走了几百步,头有些晕,于是扶着地宫的墙,一步步往外挪去。
出了地宫,发现天色已经晚了,街上华灯如炽,我来到了薄王府附近,却发现自己身上只有白色的睡袍,正踌躇着要不要就这么进去。
薄王府传来阵阵丝竹之声,来来往往的官员进进出出,二哥穿着大红吉服,立在宽敞的薄王府邸大门前,微微笑着迎客。
我看见他的目光透过众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会是找我么?可是担心我会再去闹场?看见他的目光似乎向我这边扫过来,我躲进树枝后面,可是今晚是中秋夜,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今晚的月光,它的清辉也照耀得我几乎无处可藏。
我决定还是找间裁缝铺子,换一身衣服再说。刚转身,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人,我走左他也走左,我走右他也走右。
我瞪他,他轻轻一笑道:“我识得你,就是今天彩台上,最美的那个姑娘,哦不,是男人……”
“干什么?”
他走近我,涎笑着道:“你真美,比那几个公主还要好看……”
说完,还把手放上我的肩膀,放肆地揉捏着,我一怒,撑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勾拳出手,他侧身避了开去,看来也是会武之人,遇上麻烦了,此时才后悔没先去救流秋就急着只身冲出来了。
我自己虽不是全无武功,可我始终无内力上的修炼,加上从地下宫里走出来时都已经是虚弱无力了,这下,急得我满头是汗,只好用智取的了,好容易将他制伏在地,我一只膝盖顶上他的肚皮,将他的脑袋压制在地上,正要喊人,冷不防他从自己腰间抽出一个竹筒,放出一股粉红的烟雾来,我顿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得意一笑道:“早就知道你会武功,所以准备了这招,嘿嘿,想不到吧,小美人儿……”
他在我眼上缠了块黑色布巾,又在我口中又塞了块布巾,将浑身无力的我扛上肩膀,就足下轻快地行到了不知哪里。
我被他这样一番折腾,中间晕了过去一会儿,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正在遭遇地狱一般的刑罚,身后一个人,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在我的体内进进出出,剧痛从身下传来。
好痛,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想起我大婚那天晚上,床上的血污,我就觉得更痛了。
只是不知道,二哥那时被酒醉得完全糊涂的我当成女人时,是不是,也会这么痛?
他既然连这么痛的事就甘愿为我承受,怎么会变心,怎么会不要我了?
对,对,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才那样的。
我的双眼被蒙,什么都看不见,口中被塞的布巾还在,双手的手腕被绳子绑住了。我恨不能刚才就死了,不要此刻醒来感受这样的酷刑。
这样一来,我都脏得连自己都不敢面对了,二哥他,就算是有心怜我,也不会再……我了吧。
酷刑持续了很久,背后那人,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样子,仍旧机械地,一下一下地做着重复动作。我将自己的嘴角对着身下的床铺磨蹭,企图弄出嘴里塞的布巾,努力了许久,总算弄出来了,嘴皮都擦破了。
“放开我!”我扭头向后吼道。
背后的人愣了愣,却还是继续压制着我,律动着。
我想伸嘴去咬绑住手腕的绳子,可是快要扯动得自己脱臼了,还是够不着。
背后那人却加快了速度穿刺起来,痛得我几乎将自己的手从绳子里生生扯出来,被折腾得几乎奄奄一息时,背后那人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我赶紧打起精神向外爬去,却因为眼睛上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见,一头重重地栽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捞上床,手腕被人抓在手里,似乎被什么利器割了一下,接着是第二下。
先奸后杀?
天子脚下的京城,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感到自己的四肢都被他拿利器割过了,背上也被利器一下下地割着,我抠着身下的床铺,挣扎着往前爬去,我必须逃,我不要死,我不要到没有二哥存在的地方去……
二哥,救我!
第 63 章
黑暗之中,我挣脱双手,想要解开眼睛上蒙的布巾,却被他的手拉住,慌乱之中,抓起他的手肘就下死力地咬,他痛得手肘微微战抖着,却还是一声不吭,反而把手掌卡上了我的脖子,越卡越紧,我渐渐地出气多进气少了,眼前本来就是一片黑,这下,连听觉都也已慢慢离我远去,只有手腕手掌还有背后那些被利器划破的地方,在最后集体地一阵抽痛后,我连痛,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
醒来只听流秋说到,我的那些个残存皇兄皇弟,一夜之间,悉数尽灭,朝中的顶梁柱之一——丞相,也在丞相府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