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惊慌失措,迅速抬起头辩解:“我没有报复她!我……我……”
可那句“爱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思索片刻,他死不悔改:“你是个女人,你并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可我能!我能帮她匡扶江山,能给她安稳!”
林山倦不耐烦地摆摆手:“她嫁给我就是我的人,我就算再不济也能保护好她,不至于做借着家里的威势欺压逼迫情敌这样的窝囊事。”
刚刚做了窝囊事的叶朗羞愤交加:“你凭什么给她幸福?”
林山倦毫不退让:“凭我的爱是陪着她,由她指挥。而你的爱,是抛弃她,由她空等。”
如此欺负我的金主还妄想我忍气吞声让位?那不好意思了,单论对金主的爱,我直接就是海誓山盟比天高比地厚!
叶朗被她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月留看似默默无声,实则在全文背诵,生怕一会儿回去汇报的时候落下一个字。
无他,不过是驸马竟然在公主看不见的地方如此诉衷肠,这份情谊驸马不好意思当面讲,那她月留直接代劳!
叶溪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兄长,在回头看看一脸坦然的林山倦,刚刚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敲出痕迹。
京城众人都说女驸马不过是权宜之计,可如今看来,无论熹和姐姐把她当成什么,山倦恐怕都已用情至深了。
熹和姐姐也总算等到一个满心都是她的人。
唯独叶朗一个字都不爱听,他固执地认为从前的事既然已经是从前,就该翻过。
他确实因为不得已放弃过祁照眠,可如今他想挽回,也一定会好好对她。
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情谊,为何就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住口!”叶朗恼极了,脚踏在马车上一个借力跃起,黑虎掏心拳径直袭向林山倦!
他速度飞快,眨眼就到近前,试图扼住林山倦的喉咙,月留甚至没反应过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但叶朗的掌心却骤然停住,只握住林山倦的手臂,就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是叶溪。
她单掌擒住叶朗的手腕,逐渐更加用力。
“兄长,我说过了,她是我的朋友,适可而止。”
“溪儿!”
林山倦反应再快也架不住距离短,叶朗又是个纯粹的练家子,因此只来得及后仰侧身,这一动,右臂的伤口便被叶朗攥在手中。
老虎钳一样的手掌直接把她好不容易有愈合之态的伤口捏破,钻心的疼却也被她忍下来,只是眉头微皱,一丝痛呼都没有。
叶溪的手逐渐用力,叶朗疼得掌心发颤,钳制的力道被迫越来越小。
“溪儿!你莫要胳膊肘往外拐!”
面对叶朗的目眦欲裂,叶溪看也不看,只以侧脸对他,手上力度加大,面色一改未改。
这是她的兄长,她无法把人一脚踢开,用在这样的方式阻挡,既能保护林山倦,又不会叫叶朗太失面子。
两人抗衡十几秒,叶朗总算受不住手腕的疼痛,松手退后。
叶溪也在同时松手,眼神凛冽,瞧见她那个患了忧心症的嫂嫂满脸哀戚地站在廊下,无奈一叹。
“兄长还是去劝劝嫂嫂,娶了她,总要负责的。”
叶朗惊愕回头,对上妻子绝望的视线,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没心情和妻子说软话,也没心情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