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震惊地看着她:“你为何参与此事?是林山倦撺掇你?还是她……”
“兄长!”叶溪忍无可忍,“山倦她从来都是一颗心向着殿下,她所做的都是殿下期望的,也是陛下需要的,她没有做错什么。包括我今日代替孙玉泽,请君入瓮反擒常凌岳,这都是为了靖国的安稳,我们都没有做错!”
叶朗几百句反驳想说,叶溪却上前一步:“可兄长呢?帮着常凌岳谋害兴国公,这是何等沉重的罪名,兄长为何不同我商量,不叫我知道?兄长是觉得叶家能担得起这样的罪名,还是父帅担得起?”
她的话把叶朗彻底问住,叶朗无话可说,却又觉得被叶溪这样咄咄逼问是一件十分没面子的事,两种情绪冲突之下,他反问叶溪。
“那你凭什么参与其中?你不过郡主,为何有资格同照照密谈。还有那个林山倦,她一个女驸马,凭什么折腾这么多水花,是为了讨照照欢心?还是她天生就爱表现?是不是你也爱上她了?你也被她勾引了?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分守己遵从三从四德在家里……”
“叶朗!”
叶溪语调冰冷,眼神从未如此尖锐:“你今日所说,我不会一再追究,但若是你仍旧存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不会坐视不理。”
“无论我是郡主,还是平民,哪怕我只是青苍军的其中一个兵卒,都有维护靖国和平安宁的职责。林山倦确实为讨殿下欢心,可也是为了帮殿下宽心,想帮她平复朝堂,帮她守住先帝的基业!”
“至于我会爱山倦,我甚至想不到你到底心思狭隘到什么地步,污浊到什么地步,才能想到这些。叶朗,你我一同听着父帅的训诫长大,难道你心里就永远只有你自己的小情小爱,装不得一点家国大义吗?”
她踏前一步,叶朗不受控制地退后,直到退无可退,叶溪自下而上的仰视,也叫叶朗觉得正在被睥睨。
“这世上,男子和女子本就是平等共存的,你难道觉得母亲是父帅的附属吗?还是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殿下,心里却只想奴役她,征服她?”
叶溪已经说不下去了,她觉得眼前的兄长如此陌生,不可理喻,自私狭隘,盲目自负。
“你真让我感到失望。这些话,我会向父帅一字不漏全部转达,我知道我的话对你不痛不痒,所以希望能及时借父帅的手将你拉回。”
“不可!”叶朗总算清醒,一把抓住叶溪,“此事……你不可说与父帅!你——叶溪!你是不是想,在父帅面前对我恶言相向,然后抢走将军的位置?叶溪!你真是——你不守妇道!你——”
叶溪猛地甩开他,她处处都强出叶朗太多,想挣脱他根本不是难事。
“叶朗,这种话,是纪士寒同你说的?他告诉你,我觊觎你的将军之位?他告诉你,女人就该成为附庸,三从四德?”
叶朗心虚,错开视线:“与旁人无关……”
“呵。”叶溪根本不信他的说法,“若你继续同他来往,无异于自取灭亡。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劝告,此后,我若见你同他来往密切,还请兄长不要怪罪妹妹不客气!”
“你!”
“还有。”叶溪掀着帘子,头也没回,“什么将军之位,什么权势富贵,我叶溪从来不是为这些苟活。若不能对得起父帅数十年如一日的教导,又有何脸面坐镇三军之上?”
她甩下帘子愤愤离开,叶朗却只觉得那最后一句话是对他的威胁。
是在说他没有脸面,没有能力坐镇三军?
叶溪——
叶溪她,她真的对我的位置……
叶溪!林山倦!祁照眠!
你们这些女人……怎么就不能安分些!怎么就不能!
“啊——”
桌上一片狼藉,叶朗一拳落在桌面上,桌子安然无恙,他的拳头破了皮,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