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便宣布了我的落败,找公主要一个评语,不算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沈含玉并没忽略他所带来的压迫气氛,戒慎的看着他的眼:“你,蜀蕴国最有为最得人心的天之骄子,无妻、无妾、无红颜……我若嫁于你,必会得你一辈子的尊重,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太过醉心权术的丈夫,不能让我觉得安心……”
她对权术野心没兴趣,自然不会想要嫁个野心家来让自己担惊受怕!然后她看到冷拓的神情变了变:“公主心思之缜密,冷拓万分佩服……”
正文 第十六章 得到,或者毁灭
冷拓的表情太过诡谲,沈含玉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眉心微微蹙起,虚应:“多谢冷皇子谬赞,若无其他事情……”
“公主请——”冷拓颀长的身躯侧开,让出道路来!
沈含玉总觉得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不说拉倒!她领着侍婢,越过他,然后,听见他低沉的令人发寒的嗓:“公主才情横溢,令人折服……才华与美貌兼具的女子,只会让天下男人拼尽全力、用尽手段……得到,或者毁灭……”
神……神经病啊!听不懂啦——她鸵鸟似的低下头,匆匆离开!
轰动一时的求亲事件并没有因为公主已经做出了选择而落幕。当消息在全国传开之时,所有百姓都在猜测,他们美丽无双、温婉无双的公主,为何偏偏挑了个白痴皇子?
大家见面的第一句话不再是:诶,今天吃了吗?而是:诶,你听说了吗?咱们琉毓国最美丽的公主要下嫁给初云国那白痴皇子了……
其他三国的皇子在第二天愤愤离开琉毓国,而让他们愤怒不已的原因还不只是落败这么简单——在离开之前,沈含玉无奈的应二个无缘娶到她的男人的要求,摘下了面纱……
“父王,你为什么要命我在他们面前摘下面纱?”沈含玉气闷的质问前来探她的沈君凡!
“这是东临国与大炻国的皇子共同的请求啊!父王也没有理由拒绝不是?何况,只是让他们瞧一眼你的真实面目,也没什么所谓啦!”沈君凡陪着笑脸安抚道!
说到这里,他忽的变了脸:“你没瞧见他们之前一脸的鄙夷吗?哼,他们心中肯定将你想的奇丑无比,于是借那个机会想要嘲笑你……父王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嘲笑我惊为天人的女儿?所以后来看到他们流口水的样子,父王就觉得好骄傲,然后心里好解气……”
“我还宁愿被嘲笑……”她当时还寄望沈君凡能帮她挡掉那无礼的要求呢!她虽然从未在意过这张皮囊,但那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在意……
这张脸恐怕真会给她惹来麻烦了!好烦啊——
“那怎么行?朕的女儿岂能任人嘲笑?”沈君凡不依的瞪她:“朕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的女儿,貌美如仙,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都能有幸瞻仰得到的……”
言语中,很有为人父的骄傲与自豪!沈含玉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来,回想起他们临去时的目光,她就觉得不安觉得无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要发生,而她无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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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礼数
沈含玉的预感果然没错!在前去初云国的路上,大大小小的伏击,已经不下十次了!若不是她事先问沈君凡要了一支武艺高强的军队护送,单靠初云国的迎亲队伍,恐怕真的很难平安到达!
打跑又一波的黑衣人后,司昱之来到她的华轿旁,冷声道:“公主不必忧心,贼人已被我们赶走……”
素白小手缓缓掀开帘布,露出一双晶亮的大眼:“有这么多的高手在,含玉自然不会担心!这一路来,辛苦你了!”
这是这几天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其余时候,则根本不理会她,任她在华丽的轿子里自生自灭,更过分的是,他对司承傲下了禁足令,严禁他靠近她这顶轿子——所谓‘礼数’,他是这么跟司承傲说的!
他神色不变,但她仍是从他眼底看出了阴霾——他一定很不满,因她而带给他们的麻烦!
司承傲气喘吁吁的从另一抬轿子里跑过来,扬了头对上她的视线:“含玉,你还好吧?有没有被吓到?不要怕哦,有十三哥在,他会保护我们的……”
沈含玉失笑,他看起来才是被吓坏了的那一个吧!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他的称呼终于从“姐姐”改成了“含玉”……
沈含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神色不豫的司昱之:“有十三哥在,我当然不怕!但,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好无聊,你上来陪我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司承傲忙不迭的点头,晶亮的双眸点着迫不及待:“十七一个人也好无聊……咦?十三哥,你干嘛抓我衣领?我这件衣服新换的,一点味道都没有,不会熏到含玉的,不信你闻——”
司昱之提着他的衣领往前走去:“公主,在成亲之前,必要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十七人太单纯,很多事情不懂,但,冰雪聪明的公主你懂……”
这是警告?还是下马威?沈含玉饶有兴致的看着十七挥手舞脚的被抓到前头那辆马车,与她隔出遥远的距离!
缩回脑袋,她顺手扯下面上的薄纱!蹙眉扳着纤细的手指头计算,他们已经走了快十天了吧,按照眼下的速度来看——“该死,至少还要十天才能到呢!那些明袭暗袭的人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意思是,我还得继续委屈我的小臀儿?”
她吁口气,动了动发麻的臀儿:“再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刷的一声拉开帘子:“小彩,你请十三皇子过来一下,我有事与他商量——”
她撑着帘布,看见司昱之正在前面整顿队伍,小彩红着脸跑过去,然后他的视线转了过来,对上她的。他飞快的挑了下眉,回头又交代了几句,这才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