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荒忙叫过侍女:“服侍王妃在这里先歇着,王爷那里我去禀报一声。”
严真真忙道:“不必,我也没有什么大事,莫误了王爷的大事,回头再来也使得。”
“从大早上便接见着了,这会儿还没顾得上吃饭,想来也该至尾声了。”冰荒笑嘻嘻道,“奴才去禀报一声儿,回头还有些事,怠慢王妃了。”
“你自忙去,我这里不要紧。”严真真知道冰荒虽然年纪尚幼,孟子惆却把他当成得力的臂助来使的。
“是。”冰荒行了礼,往书房跑去。只一会儿,便又跑了出来,倏忽地不见了人影。
严真真把玩着窗台上的盆栽,觉得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唯有自己游手好闲。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带到空间里去做,立刻便觉得从容了。久而久之,严真真觉得自己会变得越来越没有时间感。
事实上,在空间里,完全不必觉得紧迫。
侍女奉上了茶,立于严真真的身后。对于这样的传统,严真真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习惯。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总是把人赶得一干二净。
孟子惆并没有让她久等,在严真真第二遍观察手里的绣球花时,他便施施然地从门口进来。迎着暖暖的阳光,分明是个风流蕴藉的少年。温润如玉的脸上,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倚着五色帘的女子。
她松松地挽着一个髻子,看似随意,却突出了浓黑的发。随意落下的两缕额发,平添几许妩媚。丰润的唇瓣,因为见他来了,勾出一抹笑痕,露出腮上的酒窝。
“给王爷请安。”私下里,严真真的礼总是行得很随意。
“免礼。”孟子惆走上两步扶起她。隔着袖子轻薄的布料,几乎感受到如凝脂般的肌肤,触手一片温腻。
她已经长大了。
孟子惆的目光落在她的胸部,还没有完全发育的女性特怔,已经初现规模,更显得她的腰部盈盈一握,玲珑的曲线,即使在家常的丝质长袍下,也能一览无余。
“王爷请上座。”严真真笑吟吟地把他让至主位,自己也不待他客气,便坐到了茶几的另一侧。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本王的王妃给吹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没事儿你也不会主动跑来。”孟子惆笑吟吟道。
严真真赧然:“是有事相求。”
孟子惆倒端正了神色:“什么事?”
严真真再度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把去扬州的初衷说了一遍。孟子惆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让严真真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她再回心细想,觉得自己的话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只要是一个合格的上司,就应该批准自己的行动。要知道,扬州的联华超市,大部分可是孟子惆的股子,她自己只占了三成,还是干股,根本没动用一分钱的银子。
“看来,咱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听你吟过一首诗,身无彩凤一起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大体便是这个意思了?”
严真真不及细想,欣喜地问:“王爷也担心扬州的联华超市?”
“联华超市不单是为了赚银子,也是临川打开商机的一条通道。你说的只征城门一道税,这个提议很好,刚刚儿我已经传了政令。”
“相信不久的将来,临川将会恢复往日的繁华。”严真真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她的璀璨珠宝即将开业,这无疑是个利好消息。超市是和孟子惆合作的,璀璨珠宝才是实实在在全是自个儿的。
孟子惆歉然地看了她一眼:“如此只能辛苦你去一趟扬州了,要换了旁人,恐怕也找不着问题的症结。在临川,联华超市运营情况还算良好,我又让人调了一批货,你带去扬州。”
严真真立刻面露难色,敢情她是来给他押镖的啊带着几车的东西,行程难免又要慢了。好罢,有个现成的借口让她前往扬州,她已经很满足了。严真真把这点小小的瑕疵抛诸脑后,点头应下。
“路上不必急着走,临川离扬州也不过两日的路程。”孟子惆看她面色有点不大愉快,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严真真的心情有点小郁闷了,明明骏马疾驰,只需半天,这下子可好,一下子变成了四倍
“不如我先去,那些货让人慢慢地运去便是了。”严真真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修正的意见,“我先去看看超市的情况,货到了以后才能有相应的对策,不必再耽搁无谓的时间。扬州的生意清淡些倒不妨,只怕会影响临川、金陵和京城三地。旁的都是细枝末节,这三家却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孟子惆只道她忧心自己一手创办的超市,哪知道人家打着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主意?和声安慰了两句,也觉得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临川的商业,被皇帝温水煮青蛙,十来年里破坏殆尽。若是好不容易成为亮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