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混的应一声,没点头没摇头,大眼睛就这么瞅着阿奶,让奶自己猜。
老太太心领神会,很是欣慰的拍拍甜丫肩膀头子,“不愧是奶大孙女,脑袋瓜就是灵光。
做人呀,就是不能太实诚,得多为自己想。
就像你那金贵药,要不是阿奶闹,能收回来那么些铜板?
人呀,不能烂好心!不然人家还以为啥都能白得呢?
白得的多了,就不记恩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传授着自己的人生经验,甜丫嗯嗯点头听着。
让这个不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吧。
就当哄小老太高兴。
人没水喝,牲口也没水喝,所以各家牲口拉车的速度越来越慢。
村里人也都心疼牲口,不敢再坐车,生怕牲口累趴下,再也起不来。
腿着走的人多,车队越拉越长。
看着前面恨不得贴一起走的祖孙仨人,田氏不由撇撇嘴,不嫌弃热吗?
还有,娘也真是偏心,从来没看到她对宝蛋这么亲香过。
没人理田氏心里的酸啾啾。
因为大家伙已经看到了穆常安说的那抹绿。
还真就一抹,就在山尖尖上,犹如一顶绿帽子扣在山巅。
不同于村里人的兴奋,甜丫是绝望。
望山跑死马,他们现在是望绿跑死人啊~
绝望的看看那抹绿,又看看穆常安,怪不得这狗男人说起绿色一点儿不激动呢。
穆常安默默扭开头,他也没说错啊。
刚刚抓蝗虫的那个地方不能留,流民太多了。
他们有粮有车,停下就是那些流民的眼中钉、肉中刺。
“大家伙加把劲啊!”村长爷举着铜锣,扯着嗓子喊号子。
“到了山脚指定能找到水!”他也只能这么吊着村里人,不然真走不动。
靠着这抹绿,大家伙咬牙又撑了两个时辰。
橘红色的晚霞悄悄爬上西边天际,照在低头赶路的人身上。
地上的人却犹如蚂蚁一般,麻木机械的拖着腿走。
橘红色的晚霞映红了甜丫的眼,她好想哭啊,快累哭了。
老太太和浔哥一人拄着一根棍子,鞋底几乎是贴着地面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