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闻言,神色不变,语气中却多了几分笃定与坦荡:“你心中依旧对我怀恨在心,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池的话语中没有逃避,也没有辩解。
“恨又如何,不恨又能如何?陆阁主,您莫非真的只是跋山涉水,只为向我讨问这无谓的情感纠葛?”
陆池身形一动,轻盈地站起,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对方。
“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乃是请求借用贵阁的至宝——寒玉髓。”
“寒玉髓,凤玉阁之瑰宝,何谈借用?若你心有所需,但取无妨。”
严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就像是在嘲弄这所谓的“借用”。
云初霆闻言,眉宇间闪过几分讶异,连忙追问:“既然如此,敢问玉髓现于何处?”
严遂的目光如寒冰般凛冽,声音冷硬如铁,“寒潭深处,便是玉髓所在。”
高非飞闻此言,心中大喜过望,连忙抱拳行礼,言语中满是急切与恭敬。
“如此,便请前辈不吝赐教,引领我们前往寒潭。”
然而,严遂的目光并未在高非飞身上停留半刻,他的视线直接穿透人群,锁定在陆池身上,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讥诮。
“陆阁主,您这求人的方式,未免太过傲慢了吧?”
陆池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他面容平静,语气淡漠,“那么,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求你?”
严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简单,一块寒玉髓,换取你跪地向我磕三个响头,这笔交易,岂不公道?”
高非飞闻言,震惊之余更是愤怒难掩,“前辈,您怎能如此侮辱我师尊!”
陆池的面色虽更添几分寒意,但他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撩起衣袍下摆,就要屈膝下跪。
一旁的姜初白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架住了师尊的臂膀,眼神中满是坚决。
“师尊,请让弟子代劳。前辈,您看我这求人的姿态,是否足够诚恳?”
语毕,姜初白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严遂面前,咚咚咚,连续十几个响头,直至额头渗出丝丝血痕。
“够吗?”
严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
“我说的是让你师尊磕,你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个儿!”
严遂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割裂了空气,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傲慢与轻蔑。
严遂的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前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高非飞心急如焚,想要上前搀扶起姜初白,却被姜初白轻轻挥手拒绝。
高非飞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眼中的焦急与不甘混杂成复杂的神色。
姜初白拍着自己的胸膛,声音中带着几分故作轻松的笑意:
“没事没事,前辈尽兴就好,您说还要怎么求?只要您说得出,我姜初白拼尽全力也要办到!”
“够了,还不起来!”
陆池的声音清冷而威严,一挥衣袖间,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姜初白轻轻提起。
陆池的面容俊美非凡,那张脸上没有几分被侮辱后的屈服,反倒是透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