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领了丫头摆了饭就退到一旁伺候着,永琪只是动了一筷子就放下了。
“怎么了?可是这些不合你的心意?”我也只得跟着放下了碗筷。
“呃,不是。”永琪愣了一下,扯了扯唇角说道,“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今个儿到五叔那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瞧着你从一回来就不怎么对劲呢?”
永琪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桂嬷嬷领了奶娘进来,说是不知怎么的了,绵亿一直哭闹个不停,怎么哄都不得。
我只得先按下了心里头的疑问,起身把绵亿接了过来搂在怀里,轻轻拍了,这小人精,倒是安分了下来,乖乖地自己吐着口水泡泡玩儿。这孩子这两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粘我粘的厉害,每日里头若是不亲手抱了哄上些许时候,就玩命地闹腾,今个儿事多,一时半会儿也没顾得上他,就难为住了奶娘了。
我吩咐了桂嬷嬷先带着奶娘下去,绵亿就在我怀里了。
令着,永琪也把红秀她们都遣了下去。
见着下人都退出了屋子,永琪点了点绵亿胖乎乎的小脸蛋,才又接着说了起来,“知画,我想,请了皇阿玛奏准,跟着五叔去河南一趟。”
“去河南?”
“嗯。”永琪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了全。
原来,自从今年入冬以来,河南山东等地连续都发了大水,本来去年就逢了旱,粮食没收了多少,今年又碰到个这么情况,百姓都要抛家舍业地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了,可是,河南府知府两次上报灾情的时候,皇上是拨了近乎二十万石的粮食下去的,而且减免了受灾地区三年的赋税,到底也是能解了燃眉之急的,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仍是不断有百姓到京城里头来告状,说是就快要饿死了,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粮食补贴。
“是河南府的问题吗?”
“不是,”永琪摇了摇头,也是一头雾水状,“五叔也曾调查过河南府,却是个有口皆碑的清官。”
“清官?”我拧眉。
“嗯。”永琪点了点头,“所以五叔才想着亲自去一趟查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五叔邀你一起的?”
永琪摇摇头,“我过去和亲王府的时候,恰好有下人来报与五叔说是顺天府衙又有人击鼓,也是河南山东来的灾民,我就随口问了句,却不想是这么个情况。”
“要...去多久?”
永琪没抬头,扯了绵亿的一根小指头摇晃着,“必定不是十天半月便可完事的。”
绵亿被玩的不耐烦了,撇了小嘴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我赶紧推推永琪让他放开孩子的手,小心摇晃了两下。
永琪心里头先下也是忐忑矛盾着,他即是希望知画能表现出来了舍不得留下他又是希望自己福晋不是个会拖了男人后腿的。
我咬唇思忖了会儿,把绵亿揉了在怀里亲了亲,才开口道:“我,自是明白的,于公,为着百姓办事解忧,是你做阿哥的责任,于私,为着皇阿玛分忧解愁,是你做儿子的本分。”
永琪张张口,看着知画一脸泫然欲泣却又故作没事儿的模样,还是没说出来什么。
我垂了头,只顾瞧着孩子,“可是,若只说是离别不苦,那也是假话,只是,你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身上自然是要担了整个大清朝的,先是国泰民安了咱们才能儿女情长,”说到这,我像是想通了一般抬起头来弯唇笑了对着永琪,“而且,男儿终是顶天立地,需有一番作为方是罢了,也不枉着这世间走上一遭,你只管照着心里头想的去做就是了,我...我虽是解不了你的大忧帮不上你的大忙,却是可以让你了无后顾之忧的。”
“知画!”永琪语顿了声,终是没顾了规矩,紧握住了我的手,“却是又要留了你一个在这宫里头......”
“呵呵,”我强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把绵亿举到脸跟前来逗弄说道,“你阿妈这是当额娘是经不得事儿离不得人的小女孩呢,却不看,我儿不过数月便可牙牙学语了。”
永琪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满屋子有些压抑的东西随即散了去,“看来我不过是白担心了!”
第二日早朝,永琪就给老乾递了折子,惹了他龙心大悦自是不必说的,对他跟和亲王爷的河南之行,也是很欣慰的同意了。
半日之后,永琪带了小顺子并几个老乾钦赐的大内侍卫回来景阳宫里拿了前一晚我给他收拾好的行囊,又被我细细叮咛了一番,便随着和亲王一起上了路。
此后数日我才知道,永琪递了折子的当日,还恩请了皇上准许小燕子等他回宫了再接了回来。
永琪离宫的同一日午后,皇后便带了容嬷嬷亲自去了筵譆宫接小十四。
皇后娘娘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很,不过,老佛爷也是赞赏得很,毕竟,这表示,皇后对小十四是很重视的。
恰巧老乾正在了筵譆宫安慰着要失了亲子的令妃娘娘。
呵呵,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