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当爱人让自己颤抖着迎接爱抚时,她忽然想起孙辉。
唉,他不懂自己,比他哥哥差远了。
他以为凭借年轻、热情就足以获得女子的心,其实那不过是些停留在表面的假象,真的生活怎可能那样简单呢?
雨声更急了。孙亮蹑手蹑脚地出门下楼,关门前还握了握逗号的小爪子。
他刚才已经体贴地为白雁关上窗,拉好窗帘。屋里光线迅速黯淡下去,让蜷缩在窝里的逗号很快便昏昏欲睡。
床上悉悉索索响了阵,微光反射下白雁起身,踮着脚走到门后伸手摘下挂着的毛巾,又顺手插了门,然后走进卫生间开灯。
灯光照在她身体的曲线上,让她看着对面墙上梳妆镜里的自己怔住了,白雁想起已经好久没这样欣赏过自己的身体。
她垂下眼帘反手推上门,水声哗哗地响,隐隐可以听到她似乎在哼歌。
再出来时白雁身上多了条米黄色的浴巾,正用手里的速干巾裹住打湿的头发。
白雁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缝看向街道。街上寂静无人,街灯的光线模糊地照着路面,反射出雨滴击打泛起的白色水花。
她忽然觉得腮边有什么在爬,用手一摸是泪,又哭了。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和关云海那晚的最后疯狂,她觉得自己那时真是可笑。
但世事似乎就是这样,当人走过了,路才成为路,再也不能回头。
好在,她又有了孙亮。那床上还留着他的气味,被上有他的汗水。
白雁轻轻咬下唇,暗暗地祈祷:“但愿你不负我,则此生我亦不负君!”
她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并不恨关云海,即便最后那账户的钱没拿到手,自己的启动资金不还是他给的么?正好,也算两不亏欠!
白雁打开干发巾甩甩头,又把身上的浴巾解开丢在书桌上。然后就这么赤着身,抱着被子趴在床上。
她深深地嗅着,想像自己还卧在他的怀里。唉,这是怎样的安心与幸福呀,我的爱人!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马肖萍和郝正刚领了结婚证,春分俩人正式举办的婚礼。朱晓茹和许静当仁不让都是女傧相。
白雁当时正好身在扬州无法出席,不过还是临行前就登门发了红包,并且婚礼前一天又让快递送去一打法国波尔多红酒做贺礼,也算给足了面子。
虽然这俩人尽量简化婚礼,基本上以双方老人和亲友为主,但还是把朱晓茹累得够呛。
“诶呀,我结婚可不敢搞这么复杂,太可怕了!”她叫道。
马肖萍只是请来了父母、姑姑、舅舅,但郝正刚老家离得近呀,呼啦啦来了二十几位。
加上他公司里骨干(三十多个原各兵种的前军官),这阵仗可比马肖萍的家长加十来个猎头届朋友厉害多了!
不过赛英那边只派了何春霞做代表,两位女傧相互相看一眼,却都聪明地没说什么。
马肖萍自己不在乎这些,她现在既有郝正刚帮她拉的客户,也做成了智心的单子,左右逢源站得住脚。
她已经和郝正刚商量好,婚后自己在家边做SOHO猎头边做全职太太,支持郝哥哥在外拼杀。
“这恐怕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要看我师傅怎么决定吧?”
许静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灵巧而飞快地退后半步,闪开了朱晓茹凶巴巴踩过来的那只脚。
“喂,你这么狠呐?那跟好高的,不怕把我踩残废了?”她笑着叫道。
朱晓茹气哼哼地在心里骂自己太笨,连眼前这小妖都治不了,何况琳达那狐狸精?
她明明知道魏东和琳达交往,可就是没办法。有时琳达一步三摇地在电梯口等魏东,她看到了也只有牙痒痒的份。你说能怎么着?
从私来说,自己和魏东之间没有任何明确的关系;从公来讲,你只是个秘书、助理,人家私生活和你不着边际。
所以……,只能干看着,没办法!
但是……,魏东对朱晓茹是有意思的,这个她能感受到。偶尔目光的应答,接咖啡时手指的接触,更有几次他站在身边看着自己出神,那种眼神里或温柔、或炽热的东西,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嗯……想想都让人脸红。
可,他确实没开过口,或者表示过什么,连个无声的示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