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offer金额高了,你拿提成有利呀。你们不是按年薪比例收费的么?多点收入没坏处!”
许静装着看墙上的诗,瞟了那边一眼,心里一阵冷笑。
“呃,我能拿多点倒无所谓,我是怕你丢了这个机会……。”
“没什么,我不着急。反正现在公司也没说要裁员,我先再这里混着也没问题。总之,一切条件都合我意再动,这是原则。”
那个郑先生好整以暇:“好啦,你别愁眉苦脸的。该是你的业绩它跑不掉,如果这业绩和你没缘分,你拼命抱着、捂着也留不住。对不?”
那个在劝他的猎头深深地叹口气:“行吧,我再去和他们说说。”郑先生笑了两声,拍拍他肩膀似是鼓励两句什么,然后起身告辞。
留在墙角的猎头礼貌地送他出去,回来自己坐在那儿半天没出声,忽然伸手在后面墙上捶了一拳,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没看出来人家其实跳槽并不积极吗?”许静踱过去,在猎头的对面坐下。
“我当然知道他不积极,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挖出来……。”
“你这不是试,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去冒险。”许静打断他说。
对方抬起阴沉的脸:“你又是哪位?”
“这对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太心急。”
“心急?哼,我有什么好心急,有机会摆在面前应该是他心急才对。”
“错了。”许静摇头:“并不是你拿顶帽子和尚就会高兴掏钱去买的,他觉得需要保护自己的庄严法相才会买,这帽子对他来讲才有价值。”
许静指指门外:“他没看到价值,而你又着急要卖,太露相了。常言说‘追着赶着不是买卖’,人家心有疑虑,当然不会上钩。你平常不钓鱼吗?”
“什么,钓鱼?”
“对呀。兔子举着鱼竿等鱼,鱼就是不咬钩,急得他跳脚。这时候鱼冒出个小脑袋来说哥们,至少你得把胡萝卜换成蚯蚓吧?”
许静外头看了眼憋着笑的猎头:“那胡萝卜对你来说是好吃的,对鱼儿来说没什么价值。
所以你急死也没用。要解决问题,至少你得搞明白鱼的需求吧?
只从自己这方面考虑:我需要鱼,所以要钓鱼,这是不够的!
你找到的只是过程和手段,却不是最终答案。”
“你到底是谁呀?”猎头开始疑惑起来。
“你这人真是不懂事,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就知道一个劲问女生。是不是不太合适呀?”许静做出不高兴的表情。
对方果然有点挂不住,抓抓后脑勺,坐直身体,介绍自己说:“沈明,艾易猎头的顾问。”
“哦!我叫朱莉,咱们同行。”许静和他点点头。
“我们公司就在附近,这地方我常来,可从来没见过你。”沈明眯起眼说。
“我是来出差的,你当然没见过。”
“你来深圳……见候选人?你是外资系么,这样有钱?”沈明皱眉问道。
“这年头怕是外资系也在收紧开支,不像以前那么大手大脚了。”
许静笑笑:“不过我是民营猎头的,受总部委派来这边做些沟通。才下飞机,找个地方想静静,没想到遇上你在这儿面谈,没忍住就打搅了,请原谅!”
“不要紧。”沈明大度地摆摆手,这时他也有点冷静下来了:“你的意见也对,可能是我太着急,太想要成单啦。”
他苦笑说:“你要能体会到一年没回款的人心里有多着急,就明白我的感受。”
“一年?”许静吃惊:“这一年里有offer么?”
“朱莉,有offer不管用呀!咱们这个行业最终看的是回款,没有回款老板等于白养着我,别人不说自己就羞死了!
每回看到老板都低着脑袋,这是真正的‘抬不起头’啊!”
“我理解,我有个朋友离职以后自己开公司,也曾遇到过大量应收款在途无法回收的情况。
她告诉我最不敢看员工的眼睛,因为觉得没脸见他们。”
许静想起来出发前和赛英的通话:“不过现在情况有好转,最难的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了。”
“那她很幸运。”沈明点头说:“可我还没走出来呀。我老板对我还不错,没有在裁员的时候让我走。
但一直这样白拿工资,我心里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