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见不散!”吴师傅高兴地摆摆手,看着她豆沙色红褶裙轻轻摆动着往自己工位走了。唔,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吴师傅眯起眼,且看周六这一趟活儿走下来能够得到些什么吧,还真是挺期待的!
周日一大早,宋助理很恼火地被从睡梦中推醒,他妻子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你可真行,铃声把我都吵醒了,自己倒还睡着!”
“啊?有电话?谁呀?”宋助理迷迷糊糊地接听,一听是吴师傅声音眼睛立刻亮了:“等等,你说在哪等我?好的,我……半小时赶到!”
他说完连忙起床穿衣出门。妻子在后面追着喊:“你不吃早饭么?”
“有情况,很急。”宋助理回身挥挥手:“你别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然后说着什么“天气好,带孩子出去玩玩”这类的话,人已经冲到楼下了,只有楼道里的回音还在久久盘旋。
他跑到约好的地方时吴师傅也刚到,正在吃早点。
宋助理要了蒸饺和小馄饨,看看对面吴师傅抓着牛肉包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大为惊奇:“怎么回事?昨晚没吃饭?”
“嗯,没空!”吴师傅含混地回答,捧起碗把剩下的小米粥喝掉,叫:“老板娘,再来一碗!”
然后低声告诉宋助理:“出事、要出事,要出大事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清楚,说仔细点,要具体的!”宋助理着急地盯着他,手里的筷子都停在半空了。
“莎莎……,”吴师傅刚开口就被噎住,忙端起热粥也不顾烫就喝了口。好容易清空了嗓子里的东西,这才接着说:“她说咱账上没钱!”
“什么?”宋助理叫了声,自觉周围目光看过来,赶紧又压低声音:“不可能!她凭什么这么说?”
“她说钱都在外头,在理财公司手里打滚呢。咱们账上实际只留了一个月的量。”
“谁这么大胆?”宋助理刚冒出这句又问:“她怎么知道的?”
“我也问过这话,她没说。当时有点喝高了,她只是说听说是最高层的指示,其它的不敢打听。”
“还有呢?”
“还有?没有啦,这话还不够?”吴师傅瞪起眼睛来,两腮帮子也鼓鼓地,看上去有点变形。
“不是,我们总不能给领导这么个答案吧?这没着没落的,丁点儿证据也无,空口白牙就去问财务么?”宋助理也有些急了。
要真这样,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晴天白日地居然有人能从公司账户里调几千万出去,这要不是上下、内外串连行动,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你等等,我这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等我清醒、清醒。”吴师傅说完抓起最后一只包子。
宋助理哭笑不得:“我说……吴班长,你不会是今早直接从她家出来,然后给我打的电话吧?”
“啊,就是呀。哎,你怎么猜到的?”
“看来你昨天这活儿干得,收获颇丰呵?”
吴师傅咧开嘴笑,满脸胡子拉碴好像只得意的刺豚鱼。不过须臾又收敛了笑容:“说正经的,你这一打岔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她说一年前就开始这么做了。不过那时候还没拿出去那么多钱,后来回来的分红不少,所以才逐渐加码的。”
宋助理倒吸口凉气:“那这,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分红回来?合着,还是给公司创收呢。
那他们没犯错,错的是我们这些疑心病的人。是这样么?”转念一想:“不对,他们要没错误,领导叫我们干嘛来的?”
吴师傅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搞到最后自己也胡涂了。“诶,你们这些财务上的事我哪分得清对错?
只是把她的话和你学一遍,其它的你自己分析呗。问题是,咱们下一步干啥,该找谁了?”
“你别得便宜就又想好事,以为谁家里都需要刷墙呵?”宋助理说完,忽然想起自己的早餐,忙夹了只蒸饺塞进嘴里,边吃边琢磨这事。
“我明白了。”他忽然说:“就算他们是为公司着想把钱捣鼓出去,就算生成的利息还回到公司账上他们一个子儿都没贪,可这事要是没经过领导那还是不对的!”
“哦,对对,这叫那啥,先斩后奏?”吴师傅也有点转过弯来。
“就怕他们都没奏!”宋助理皱眉,他现在有点拿不准了,这么大的事情究竟经过雷音同意没。
那丫头可说是“最高领导同意”的,看上去像是雷总知道。可为什么雷总还要叫自己和吴师傅暗访呢?
难道是怀疑有人在这过程中黑了公司的钱?嗯,这个可能性大!
雷音只交代他查访,可没说要查什么。宋助理不知道,其实雷总自己都不清楚该查什么,当然不可能给他明确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