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铲才掉地上,姚海棠的手还没来得及往下伸呢,楼道便由远至近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于小钱蹬蹬瞪地跑到门口不远处骤然停下,还在急促喘息着,“海棠姐。。。。。。”
“我又打扰你跟铁哥好了是吧。”
“。。。。。。”姚海棠抿着唇,太阳穴隐隐抽动,贼不舍地从他腰后收回手,越想越气干脆照着迟铁坚实紧绷的臀上又拍了一把,
“啪”的一声。
迟铁又抖了一下儿。
“等我,”姚海棠却仍嫌不够,擦肩而过的间隙蓦地踮脚儿,在他被浓烈烟火气熏得滚烫的侧脸啵儿了一口。
“海棠姐你快点儿,着急!”
“是汽水儿厂的人提前到嘞,诶呦我真的服啦,这帮人咋一回二回地变呢,一点儿准信儿都没有!”
“来了,”姚海棠侧眸瞥了迟铁一眼,见他耷拉着狭长眼帘啥动静儿都没有,如同屹立不倒的雕像。
勾唇一笑,“我帮你把门儿带上。”
“忙完就回。”
单手带上房门,姚海棠却见于小钱捂着耳朵站在一个不老近的地方。
“。。。。。。我没打扰你吧海棠姐?”于小钱眨巴眨巴眼儿,确定自己不会听到啥不该听的才放下手。
姚海棠轻声叹息,走过来勾着她的肩膀儿往前走,
“小钱同志啊。”
“晚啦。”
“晚啦。。。。。。”
屋儿里,直到锅都要烧冒烟了,迟铁才哆嗦着粗糙指腹将灶火熄了。
他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尤其腰后襟儿那块布料最湿。
他难耐地往下吞咽,连颈间的大疤痢都发热发胀,蓦地伸手提起钥匙将屋门反锁。
遂如凶兽一般拔腿就往里屋冲。
破旧生锈的小床上,还摆着她收拾了一半的衣服。
那条初见时被她裹在身上的红色长裙尤其乍眼,艳丽的红瞬间染透了迟铁颤动的深眸。
他如疯魔了一般直奔着那条红裙而去。
却再撑不住了似的,左手死攥着床沿双膝跪下,另一只手急躁粗暴地往下伸。
他浑身的血肉都在剧烈搏动着,终是嘶哑地喘着深深俯下头颅,将脸全埋在她的红裙子里,仿若罪犯似的一边沦陷一边恐慌,从喉咙深处低哼出她的名字,用破碎撕裂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倏而,迟铁暴戾难控地启开牙关,吸啜着唇边的那一抹红色布料,在那之上印上水色暗痕。
他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砸,又砸出数圈。
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只剩下她那张勾人失魂的浓艳娇颜,还有她那一双沾着沁凉水珠的素手,似乎仍游离在他腰后那两处敏丨感的凹陷。
“海棠。。。。。。”迟铁控制不住地臆想,她那鲜活又纤细的肉体是否会牢牢地抵住他的背,那张总是放不过他的小嘴儿会不会彻底不放过他。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声声破碎,灵魂和血肉却像是终于开始拼凑起来、趋于完整。
直到太阳落山时,屋里的辛辣油香都仍未退散。
迟铁冷着一张脸,蹲在水槽边儿端着个大搪瓷盆一声不吭地洗着她的红裙子。
如同将近二十年前一样。
只是这次,他的动作却那么轻、
那么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