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逐渐响起被拉长的蜂鸣声,尖锐到头脑都开始一阵阵地钝痛。
须臾,她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软乎乎的小手儿还是泛着潮气,却不再那么冷。
迟铁掀开坚硬乌睫,眸底已然生出血丝,攥了攥她的手,哑嗓道:“嗯,挺管用。”
“不那么冰叭儿凉的了。”
姚海棠嘿嘿一笑,贝齿露出莫名显得有些娇憨。
“你猜咋着,”
“我肚子也不怎么疼了。”
她特鬼灵精怪地冲着迟铁挤了挤眼,“所以我觉得咱们搬家的事儿可以提上日程了,铁哥。”
迟铁很快面色如常,“你不好受也不碍的。”
“我本来就是想今天搬。”
“这儿没啥东西,我敛吧敛吧放尼龙袋儿里就成。”
“车我都雇好了,甭坐公交了,折腾。”
姚海棠实在没料到他会提前做这么全的准备,而且还如此赶喽,当天就拍板儿买了所儿房都不算完,还就得当天搬。
迟铁知道她寻思啥呢。
“别凑合了。”他说,“我见不得你跟着我凑活,姚海棠。”
“昨天时间不富裕,但就昨天那一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姚海棠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眸色深浓,字字嘶哑却又字字清晰,感觉心窝儿里都被一下一下儿地揪紧。
她特美特艳地笑开,“这话说的,你原先没我的时候不一直都在凑活么?”
她都明白,但就是要问。
就要听他说。
说那些明明字字不提爱,却字字都是爱的回应。
迟铁嗯了一声,抬手将她脑门儿上的薄汗裹进粗糙掌心,
他想起她威胁过他的那几句张扬又刁蛮的话,蓦地停顿。
随后嘶哑着嗓子说:“因为我以前一直攒着劲儿呢。”
“就是为了能都使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