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板,您不知道,您今天下午出去以后咱二楼也新入住了两间房。”
“有位男客人口音跟我之前生活过的省会城市很像,我就本着您说让我们微笑服务的这个原则,上去跟人家唠了几句。”
“没想聊得很投机,人就一下点了好几个菜。”
言至此处,申师傅愈发趾高气昂,鼻孔都快直冲天上去了,
“哼,这要是吴师傅。。。。。。就凭他那么个闷驴似的性子,天天恨不得把脑瓜扎裤裆里走道儿,”
“哪儿能做出啥成绩?能有啥大出息啊!”
“这要是跟我们原先的那个省会——”
姚海棠火气当即往脑门儿顶,她一边作势就要冲过去一边打断:“原先、原先。”
“申师傅您这天天儿把原先挂嘴上,不知道还得以为您说的不是什么地名儿,”
“而是个您永远追不着得不到的漂亮姐姐呢。”
申师傅被姚老板这如此高级的讽刺一下就给整懵了,瞪圆了眼珠子杵在原地想了老半天也没寻思明白。
但他倒是听明白这肯定不是好话。
姚海棠顺着被东西堆满的操作台往前窜,一个闪身没注意直接将一大白瓷碗“啪”地一下,碰地上摔得稀碎。
可姚老板本人却顾及不上,继续径直往前——
“姚老板,”一直守在角落中的迟铁陡然走出暗处,单手攥住她纤白的腕,“里头东西太多,别往里去了。”
他语气冷然,面无表情。
破碎嘶哑的嗓音却令这几个厨子们着实被惊得直打寒颤。
这。。。。。。这迟同志咋跟个幽魂、跟个鬼似的,啥时候待在那儿的他们都不知道。
连个动静也没有。
可这一张嘴出的这个动静。。。。。。还真是不如一直别出动静儿了。
当然,这么想的人再也不会有吴师傅。
他经过今天上午一事,一点儿都不怕迟铁了。
不光不怕,他看向迟铁的眼神中还充满着深深的酸楚和动容。
哎,跟秀才和忠汉他们说的一样,这个迟同志,当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呐。
吴师傅不忍道:“姚老板,迟同志,不碍的。”
“这。。。。。。这属于我跟申师傅之间的个人矛盾,回头我找个时间——”
“狗屁的个人矛盾?”姚海棠被迟铁拽住,就乖乖地没往里去,听到这话却笑着挑眉,张扬无比地顺着后厨指了一圈儿,“这儿的每一面墙、每一块儿砖都是我的。”
“你们天天手里用的这些东西也都是我的。”
“换句话来说,这就是我的地盘儿。”
姚海棠浓艳眼尾都高高吊起,端的是副风情万种、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相,“在我的地盘儿上就只能说我爱听的话,”
“要是说我不爱听的话我还要惯着你。。。。。。那不然你把这民宿花钱收了,老板你来当喽?”
申师傅听得面红耳赤,嗓子眼儿噎着团气,再不张嘴就要憋炸了似的!
他表情难堪至极,愤然开口:“姚——”
姚海棠一抬手儿:“诶,你现在是老板吗?不是吧?”
她口齿伶俐语速飞快,跟往外蹦豆子似地,
嘿嘿一笑,“不是老板给我把嘴闭严实的。”
“老板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