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你给我说点什么吧。”饭盒现在无法感知砚的状态,如此被动的情况让他心里发慌,他真害怕这一切就如龙闻所言的‘他疯了’,害怕刚才的声音其实是幻听。
砚虽然迟钝,但是一年的潜心关注,令他养成一种对小孩的敏感,不再是流于表面的了解,而是深到心灵的解读。所以,他知道小孩所不安害怕的事情,稍作沉吟,便说:'我……唱摇篮曲。'
“啊?”饭盒眨眨眼睛,有点囧,可是心里仍旧暖暖的,要知道即使过去他还小小软软的时候,砚都没有给他唱过什么摇篮曲,这根木头只知道给他买衣服,努力赚福利供他物质,保证生活无忧,对精神娱乐方面倒是从不知道关心的,是一个为生计忙碌的粗心家长。
'很久以前我妈妈唱过,可能会忘词。'
“没关系,唱吧。”就算唱得荒腔走板也没关系,饭盒想,现在只要能够听到砚的声音,就是最大的恩赐。
于是少年耳边响起柔和的旋律,虽然还不能与他经过专业训练的唱功相比,但至少在业余歌手之间能占个中上,挺让人意外的,毕竟砚可是烹饪技能…100级的终极暗黑厨神,另外生活情趣也早已经跌破下限,能拥有不错的歌喉,确实出乎意料。
在意外的歌声陪伴下,半睁着的碧眸徐徐合上,原本固执地保持清醒的少年不知不觉间陷入沉睡,他实在太累了,已经累了整整一年多,第一次能够真正放松下来。
歌声持续着,但是菊花和龙闻等人进来的时候,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匆匆赶来看到满室狼籍,和睡在另一台完好治疗仓内安眠的饭盒,都不禁面面相觑,有种被狠狠耍了一把的坑爹感觉。
“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龙闻说:“他刚才握住我的手向我道谢,表情很诚恳。”
“说不定他是变着新法子整你呢。”菊花不无恶意地说,虽然已经过去多年,龙闻也好像变得不那么讨厌,但是过去日积月累的负面印象,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散的,找着机会还是会挤兑一下这家伙。
“……”龙闻咬牙切齿:“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爱听不听。”
“啧。”菊花虽然不待见龙闻,但是对于饭盒的身体可是十分关心,所以还是做了一系列检查,却发现一切数据比过去一年都要好:“咦,如果他疯了能有这个效果,就让他继续疯吧。”
“菊花,你这个庸医。”龙闻觉得饭盒最大的不幸,是找了个不靠谱的家庭医生。
“给哥圆润地滚,接下来要做进一步身体检查,闲杂人等闪远点。”
“喂!请你来的可是我!”
“我是医疗长,你不请我也会来。”
“啧!”
绊着嘴,菊花还是没有强行赶人,毕竟他就算来强的,也打不过这家伙,一系列检查更加确定饭盒的情况在转好,菊花啧啧称奇,毕竟之前他还一直为这家伙担忧,老害怕哪天这混账东西就把自虐死了,现在倒好,莫明其妙就好转,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了。
“哇,贱人!你怎么弄的,饭盒这是原地满血复活呀。”菊花激动得口不择言,把暗地里给龙闻取的绰号都喊出来了。
“你!你找死是吧?”龙闻反拳头掐得咯咯作响。
菊花暗道一声糟糕,面对这睚眦必报的贱人,就知道今天不好收场,小的是掉一颗牙齿,大的可能断几根骨。
就在悲剧即将发生之际,治疗仓仓门毫无预兆地打开,棕发碧眸的少年从里面坐起,一手随意架在边沿处,轻轻依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对峙的二人:“怎么?要PK不会去格斗室吗?”害得砚担心到要唤醒他。
“我才不要PK呢。”菊花立即挨到饭盒身边,寻求庇护。
饭盒扬眉看向表情愣怔的龙闻,笑问:“你呢?要单方面殴打吗?”
龙闻却答非所问,满脸狐疑:“你现在好像没有发疯,是间歇的?”
饭盒给气笑了,跨出治疗仓,施施然捡起旁边的衣服随意披上:“龙闻,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需要帮忙就来找我,能帮就帮,嗯,程度么?大约你要我把吴希望绑来给你上,都可以。现在嘛,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你们自由地PK吧。”
“喂!你这饭盒太不讲义气啦!我会被贱人打死的!”菊花带着哭腔咆哮,活像被始乱终弃似地。
饭盒很不义气地摆摆手就走出自动门,龙闻倒没有留下来PK菊花,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年出去,看着比自己还矮些但已经成长不少的十四岁少年人,心情很复杂。
“你说能把吴希望抓来,是真的?”
“这就是你的要求吗?”饭盒稍稍偏过脸,看向表情中没有半点喜悦或者期待的龙闻。
“不是。”龙闻摇头:“我要你帮我,不让龙家把我带回去。”
饭盒把眉毛挑得高高的,不禁莞尔:“好呀,你也不是没有进步嘛,这要求我应了。”
话落,饭盒提高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