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
“那你又记不记得当时我和四哥说那王少爷的嘴张的像你?”
“记得。”
“那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罢了!我如今就和你直讲了吧。当初我和四哥就怀疑那晏飞做案之时专挑与你相貌相似之人下手。前日回来之后,我也问过四哥,他说去查看过其他几人的尸首,也证实了我们当时的猜想。所以……你绝对不能去冒这个险!”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把这件事儿说出来?五爷说完把展昭抱紧在怀。他知道自己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展昭。这样只能让他对这件事儿更加愧疚,但逼到这个份儿上他也非说不可了。他必须让展昭知道,他要去冒险不单可能会丢了性命,更可能会……
听完玉堂的话,展昭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他能听到玉堂的心跳声,却听不到自己的。
“猫儿?”
听到玉堂的呼唤声,展昭长出了一口气。“玉堂,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吧?”
“自然!”
“所以你答应我,我一定要把晏飞引出来。不管是为了哭主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得这么做。想我展昭虽不是什么一等一的高手,可那晏飞若想在百十回合下打败我也不可能。更何况你也不会允许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不是么?”其实他没感觉如何。除了再想起那些死者的死因,胃会稍有翻腾之外,他觉得很平静。现在看来,自己有了非要去这么做不可的理由。为了替死者报仇,为了给哭主交代,更为了给自己剪除后患。
五爷没词儿了。展昭的每一句话都在理上,而且事情也的确如此。那晏飞要想轻易动得展昭绝无可能,自己这担心其实是自私的表现。另外他说的也没错,自己在他身边,怎么可能允许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想到这里五爷苦笑了一下,然后吻上了展昭这张坚定无比的脸。“我的傻猫儿!这件事我应了。但必须要和四哥及公孙先生商议一下。”
展昭点头,然后一捂胃。“玉堂,我饿了。陪我去外面吃馄饨吧!”下雨天儿凉的很,喝些暖暖的汤水会很舒服。
“走吧。”五爷知道这猫儿是变个法让自己宽心,可谁能又真的懂得他的想法。这事儿他再不愿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展昭不是孩子,他是堂堂的南侠,纵然他把人和心都许给了自己,可自己也没有权利把他揽在身后,遮了他的锋芒。
这个计划并不复杂,甚至有点直白。
但对付一心想要报仇的人或许是个上佳的计策。
江湖上散播消息最快的就是丐帮的那些弟子。有五爷打赏,加上欧阳春与丐帮的长老相熟,所以他们也不怕会走露了消息。
一个名叫花岩的人突然出现在汴梁城中,宣称他是花冲的堂弟。这次他到开封就是来找展昭报仇,并约展昭到城郊的柳林比武。
这种扬言自然是在江湖之中,而不可能是在百姓间。所以即便晏飞有所警觉,也不会查出真假。假如他在开封附近,他就一定会知道消息。而且这样的贼人自然会对他要对付的人了解个大概。展昭其人的性情江湖上是人人皆知,有人单独下了战书,他绝对不会带着一群人出现。所以单独付约的几率最大。若以这种方法引晏飞出来,可能性应该最大。
自然,晏飞有可能不信,更可能根本不在开封附近。所以这一切无非是一个不知道赢率为几的赌局。
“有四哥带人在护城河下埋伏着,若晏飞真的出现,是肯定跑不了。”五爷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叮嘱。
展昭微笑着点头,“这些四哥方才不是都说过了。”
五爷瞪了他一眼,“四哥说过我就不能再说啦?”
“当然能。玉堂,其实你穿黑衣服也蛮好看的。”这是他第二次见白玉堂穿黑衣服。第一次是临去襄阳之前那一夜。那次是事出突然没有办法,可这一次玉堂却是为了自己改了次习惯。
“说这么多没用的!你都收拾好了?”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跟自己在这里扯什么黑衣服白衣服的!有时候五爷是真佩服展昭。这份定性怕是他白玉堂学多久也是学不到的。
展昭摸着巨阙,“我还需要收拾什么?平常的穿着,平常的状态就行了。”
“行了。时间该到了。我们先去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快到亥时,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天上有几片云,偶尔遮住月,使人隐蔽起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二更梆响,展昭提剑离开开封府。
那挑战的人虽然是假,可此行的危险性却是真的。所以说展昭即便心中有底,可要说他丝毫都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在林中埋伏的人只有徐良和白玉堂。蒋平带着卢珍和几个衙役埋伏在护城河。虽然埋伏的人不多,但人手却派的妥当。其实四爷那处无非就是后补之用,因为展昭,白玉堂,和徐良这爷儿仨都不会水。而这晏飞却偏偏精通水性,所以留了个后手免得让他钻了空子。
当展昭站在林中之时,四周安静的很。甚至连点风丝都没有。
“是哪位约展某前来?”展昭大喊。他当然知道那个什么花岩是根本不存在的人物,他这嗓子其实是想喊给晏飞听。
没有人回答,依旧静的很。
这是展昭最不想碰到的局面。这说明晏飞或许不在开封附近,又或许他猜出自己的用意。可是这无论是哪一样对破案都没有任何好处。
“阁下若再不现身,展某就要告辞了!”隔了半晌再喊一嗓子。展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表情上镇定,可心里却很是紧张。他希望晏飞马上出现,是刀是枪的拼个痛快。若什么人都没有,这戏究竟是在演给谁看?
可事情并不会总如人所愿,晏飞没有出现。说明了这个计划的彻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