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清也不好意思着呢,本还羞赧,这会子更窘迫歉疚,赵承砚那脑门儿的伤可不比她轻。
“都怪我起得猛了,也是听得你的声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我一贯睡相不好,昨儿可没闹你吧?”
“原还想着给你赔个不是,谁道这下更是我的不是了。”
赵承砚先喊了卯儿,这才揽着柳云清,轻吻了下她发红的额头。
“这有什么好赔不是的,同我你还见外吗?云清,你我可有肌肤之亲了,从前从未有人这样对我,以后该当你好好负责,用不着半点儿不自在。”
柳云清红着脸笑,她还没叫赵承砚对她始终如一呢,这人倒是先赖上她了。
“这一套一套的都哪儿学来的?便是你不说我也不会朝三暮四,以后阿砚可就跟着我享福吧。”
“我在外头好好挣钱,便娇养着你去,咱想买什么买什么,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我肯定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郎君!”
说罢,赵承砚的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儿,惹得两个人又都笑了。
也是这般,柳云清连番问着,才知道这都快晌饭的时辰了,赵承砚为了等她还没吃朝食呢!
“还说不想叫我不自在,不必拘着什么,阿砚这可是你家啊,你为何为了我委屈着自个儿?该吃就吃嘛,何必一定等着我。”
赵承砚揉了揉自己的空落落的胃:“我也没觉得委屈啊,就是想等着你,什么都想跟你一道做,管什么朝食还是晌饭的时辰,只跟你在一起的时辰就是最好的了。”
赵承砚开了窍,甜死人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柳云清直听得受不住,而今也躺不住了,紧忙起身梳洗更衣去,恰卯儿也送了冰来,赵承砚只好暂退了出去,叫青麦几个进来伺候着。
青麦几个红着脸进去,本以为会见到“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场景,谁道先是撞见郎君额头上的包,继而又瞧见柳娘子的,便个个忍俊不禁。
心下默默感慨,郎君是个正派的,娘子又端得娇憨,一个个心思纯正,是她们心思不纯了。
且伺候娘子更衣,青麦几个一下子拿出来应季的十来套衣裳,颜色款式各异,直晃得柳云清眼晕,也不知赵承砚何时叫人准备的,可瞧着不是昨儿才下的功夫。
柳云清看来看去,末了还是依着自己平时素净打扮,择了月白色的衣裳。
赵承砚用心,裙子几乎都叫人做成两片裙的样式,比百迭裙方便许多,亦是柳云清爱穿的。
穿戴好了出去又不忘打趣,阿砚原来早就对她有心,而今可算是知道了。
冷敷了会子头上的包,勉强瞧着是比刚撞到的那会子好了些,二人便一道用了个早午饭。
提及下午去处,赵承砚本想着带着柳云清出去玩的,奈何柳云清早有安排。
一来是安排坊里的师父们做雕版印刷大赛集锦,二来是香水坊选址已定,而今就差叫人画了图纸,安排匠人建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