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来时我见御花园里牡丹丛中好多蝴蝶,我们捉蝴蝶玩去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我不禁浅笑:在我那个时代,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娃娃才会无聊到去捉蝴蝶玩。
“好,娃娃,本宫陪你捉蝴蝶去!”爱不释手地捏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蛋,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姐姐欺负人!”这小妮子提着裙子一溜烟率先跑开了。
牡丹园内红花绿叶相映成趣。身着玫红纱裙的我与玉可的绿裙如两抹鲜艳的色彩,纷纷穿梭于花丛中,蝶舞翩翩,年蝶的人儿亦如翩翩起舞般忙得不亦乐乎。
“姐姐,你看,我捉到一只最大最漂亮的,肯定是蝴蝶姐姐,你快来看啊,这里还有只小的,也很漂亮,肯定是我!”
我不禁被她那幼稚的话语逗乐了,忙转身去看,不料一回头却撞上一个厚实的胸膛。
“皇上”见是子渊,我很是吓了一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心下骇然。忙与张小仪一同上来行礼。
“爱妃请起!”子渊心情不错,竟劳他亲自伸手来扶我们,面对他温和地伸出的双手,也许是同时想到了那日他掌掴梅贵嫔的情形,我条件反射般缩回双手,张小仪更是紧张得两手捂住了脸颊,好似那巴掌已掴到她脸上似的。
子渊明显地愣了一愣,不顾侍立一边的张小仪,柔情似水地拉过我双手,俯在我耳畔轻柔地问道:“君儿,你也怕朕吗?”
我老实地点点头,随即一想,不对啊,这不是明显地抗拒疏远他吗?马上又改为使劲地摇头,我这笨拙的举动惹得子渊“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戏谑道:“没想到骄傲清高如君儿,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随即正色道:“君儿,请相信我,我必不会如此待你,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我又怎会忍心打你呢?”语气诚恳。
我没听错吧!这是真的吗?我什么时候成了他心爱的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53、自危(2)
这日午后,椒华宫内苑,漫漫紫藤萝下,子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我淡淡忙碌着为他泡工夫茶。
“皇上,可以喝了!”我双手奉上倒满香茶的龙凤呈祥花纹紫砂功夫杯,子渊接过茶放在石桌上,却拉过我的手,稍一用力,我便跌坐在他怀里,不禁又羞又窘,涨红了面颊,一时不知所措。
“君儿,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病了吗?”用手轻柔地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
“谢皇上关心,臣妾没病,臣妾很好!”我恭敬地回答。
“君儿,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竟这么生份了呢?”
“是朕对你不够好吗?”
“放眼这后宫之中,朕对你的宠爱又有谁能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总是一副淡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见他越说越生气,忙吓得跪倒在地:“臣妾不敢,臣妾没有!”
面对我的惶恐,这次他倒没有生气,只是神情黯然地扶起我:“朕只要你爱我,而不是要你怕我!”
“唉,算了,这事急不来!过段日子朕把政务安排好要下江南体察民情,到时君儿随朕一道去吧!”
“什么,要出宫下江南去玩,这是真的吗?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的大好事啊!”不争气地两眼放光,向往的神色一览无余。这一切子渊尽收眼底,了然于胸。
“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宫里,君儿可要做好吃苦受累的打算哟!”
“君儿不怕,只要能出宫去,君儿什么苦都能吃!”人还是不能得意啊,这一得意马上就说漏了嘴,这言下之意不就是明摆着厌倦这后宫内苑吗?这可是大不敬,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啊!
忙跪下澄清道:“臣妾说错话了,臣妾的意思是说臣妾愿意前往,只要能陪伴皇上身边,臣妾什么苦都能吃!”
果见子渊满面含笑,甚是得意,亲自扶我起来,含情脉脉道:“朕明白你的心意,朕也必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我心下正在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后宫这么多女人每天都在盼着他,他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主动示好,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我打西边看去,没看到太阳挂在西边,却看到一路急急忙忙奔来的平公公:“皇上,皇后娘娘,容妃阵痛,怕是要生啦!”
“朕要做父皇啦!”我还未来得及向他道贺,他却一把拉过我的手急急向广林宫奔去。
广林宫正殿,太后早已到了,正虔诚地祷告:“菩萨保佑,保佑容妃平安诞下皇子!”
宫女稳婆忙进忙出,内室传来林芳容一阵阵痛呼,想必生得甚是辛苦。
子渊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心沁出了汗珠,湿湿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内室门口。
23岁的他头一回做父亲,想必是既期待又紧张吧。
稳婆频频出来回复:“快了,快了!”可是直到过了两三个时辰,才听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啊,生了!”不一会,但见稳婆抱出包裹好的小婴儿,向众人道喜道:“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是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