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汐将自己凌乱的领口拉好,听到笑声后,她越发尴尬的侧眸看了易无澜一眼:“你,你笑什么啊?”
易无澜并不打算告诉沐言汐,自己已经发现了沐言汐撩拨本质的事情。
她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因为手术成功了很开心。”
沐言汐打量了易无澜两眼,顿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嗯,希望后续也能顺一点。”
说完这话后,沐言汐更觉得自己有些不做人了。
易无澜才刚刚动完手术,她就为了一时的胜负欲,把人硬生生逼得连平日里的端庄自持都抛弃了。
她……她都造了什么孽啊?
沐言汐无地自容的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快速扑到了一旁的陪护床上,胡乱裹了被子,“呜”地一声背过身去:“你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护士会来陪床,你有什么事情就叫她们。”
易无澜轻轻应了一声,也没着急入睡。
她微微侧了侧身子,转身去看沐言汐的背影。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沐言汐时,沐言汐也是像这样将自己缩成一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时候沐言汐刚刚高一开学,还未融入集体中,就像是个不会说话的瓷娃娃,即使低血糖的症状发作,也只是默不作声地窝在树下试图挨过去,内向而又迷茫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只有那双狐狸一般灵动的双眼看过来时,才能窥看到几分她心底的情绪。
当‘内向’和‘迷茫’二字从易无澜的记忆中浮现出来时,她唇角的弧度就没有压下去过。
再看看如今的沐言汐,哪儿还会跟这两个词沾边?
也不知道中间没见的那几年里,小祖宗究竟去哪儿上了个补习班,进修回了这么一身骄纵跋扈的脾气。
特别是撩拨人时强装出来的样子还很有底气,结婚几个月以来的那些片段,猝不及防地闯入了易无澜的脑海中。
原本安静的病房里,轻轻响起了易无澜的几声低笑。
也许,她一直对沐言汐有些误解?
小朋友长大后,似乎真的是变了许多。
活泼得有些过了头,却又比她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沐言汐已经一边闷着气,一边睡着了。
翻身面对着易无澜时,眉头还紧紧锁着,也不知道是白天因为她的手术担忧了多久,以至于梦中都不安稳。
陪护床就放在易无澜的床边,易无澜上半身自由,只要稍稍挪动身子就能触碰到。
易无澜坐在身边看了许久,才伸出手来将沐言汐皱紧的眉头一点一点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