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汐全身都被易无澜笼罩着,一时之间又找不回场子,只好趁易无澜因为她的话愣神的片刻,用尽全力推开对方,翻身下床连外套和手机都不要了,逃命似的往外跑去。
易无澜注视着沐言汐落荒而狼狈的身影。
沐言汐拽着门把手推了两下没推动,一拉才拉开。回想起这一路跑来的动作,自己也意识到太过跌份,转鼓身来冷冷地放了句狠话:
“易无澜!你,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就真生气了!”她颤抖着手拍了怕自己的胸口,又拿手指着易无澜威胁道,“我会断、断你资金哦,你就破产了!”
若是在平常,易无澜听到这类威胁,恐怕就已经开始盘算起该如何应对、反将一军了。
可此时说这话的沐言汐眼眸中全是水雾,被沾湿的羽睫也粘在一起,毫无半点威慑力,剩下的似乎就是有……
活色生香。
沐言汐半只脚已经迈出了卧室门,又忍不住去瞄了易无澜一眼。易无澜神色自若,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刚刚的那番威胁。
但看起来,并没有被她的狠话所影响。
沐言汐看完后,只觉得更加丢人了。
立刻沉着脸匆匆推门而出,像只落跑的小狐狸。
易无澜面无表情地看着沐言汐离去,伸手抚了抚自己一开始就被咬破的唇,又缓缓上移,抚上自己的后脑。
她刚刚如此的情绪化,居然没有晕过去……
最近她脑中的伤势,对于日常生活的影响也越来越小,这个秋季似乎就没有发生过头痛难捱的现象。
那是否意味着,她真的还有救?
但易无澜向来都不是个喜欢抱有幻想的人,在双腿治愈后,修斯娜就给她做过脑部的检查,当时她失眠的症状已经渐渐消失,但依旧达不到能做手术的条件。
易无澜叹了口气,面对着沐言汐,她似乎总是能一次次违反自己一开始设定的边界线。
刚刚她似乎……真把小祖宗惹毛了。
她的目光落到沐言汐扔在地上的那件外套,拾起外套往外走去。
沐言汐出了卧室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虽说她跟易无澜已经结婚,但这里到底还有长辈,她只好在二楼走廊随便找了扇窗户趴着看风景。
只是清闲没几秒,身后就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沐言汐回头望去,是个雍容的妇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似乎是见过的。
沐言汐眯着眼睛望过去,本就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更显狭长,竟也带上了几分凌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