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下那两个人停在车旁正说着什么,安庭点了点头,又问安子言:“那你俩是通过她表弟认识的咯?”
“算是吧,她到我家买了我之前那个轮椅。”安子言也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人。
“这样啊……所以她表弟现在用的这个就是你之前的轮椅吗?”
安子言此刻只觉得他和沈愿宁之间,似乎有着一段无形的距离,他不愿意去想刚才浮现在脑海中的疑问。
“……这比我那个贵太多了。”安子言转动轮椅离开了窗边。
沈愿宁有些麻木地趴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下午季焰远在家里拆卸掉所有康复器械的情景。
……
“我真的是个残废,是个祸害,”季焰远拧下行走双杠的最后一枚螺母,“如果不是我,爷爷就不会这样了。”
“焰远……!你难道不明白姥姥说的话是气话吗!!”沈愿宁夺走季焰远手里的工具,“你别自暴自弃!你把这些拆了是不打算做康复了吗?!”
“做了又能怎么样?做了我就能站起来?”季焰远把螺母扔到地垫上,“我今天才知道,重新走路对我来说都是天方夜谭,我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你自己不放弃不就好了?”沈愿宁按着季焰远的肩膀,“这都是你的胡思乱想,假如今天你不在家,姥爷一样有可能会突然发病!你没必要自责!”
“可是我在家啊……!我看着爷爷晕倒在我身边,”季焰远的手紧紧攥着拳,“可我除了趴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焰远……”沈愿宁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季焰远。
“皮皮,你先回去吧。”季焰远别过脸去,“晚上司机会来。”
沈愿宁的确还要回去陪她母亲,此刻正伤心担忧的不止是她和季焰远两个人。她去交代家里的阿姨看好季焰远,才要放心离开。
“你打算一直和安子言在一起吗?”季焰远突然在沈愿宁身后问她。
沈愿宁回过头,“嗯。”
“他什么都不能为你做的时候,你觉得是他更痛苦,还是你更痛苦?”
季焰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沈愿宁这个问题,这是他和陈索菲之间始终没得到解答的困扰,两个人纠缠了半年,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都像是互相折磨。
这个问题沈愿宁也解答不了,分明那样的痛苦,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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