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鹏无语了,好,他等,就不信了,今天就找不着机会。
不过他还是偷偷到小俩口的房门那守着,他有点不相信,这臭小子会睡午觉?该不会想骗他,然后偷偷带着媳妇儿跑了吧。
结果小俩口真是睡午觉。水若云其实精神尚好,偏偏被相公大人押着,不睡不行,不过他愿意陪着她,让她心里对师父的那点小愧疚也没了。
齐书鹏在门外守了一个多时辰,真等水若云睡醒了,这下总有空算账了吧。结果凌越山说要去买马车。
“买什么马车?昨晚我们坐过来的是什么?那玩意就叫马车!”
“那是破烂马车,不是马车。我家若若不坐那个。”凌越山理直气壮的。水若云就有些不好意思,师父会不会觉得她太娇气,其实她坐昨天那个马车也可以的,不过她家相公死活不同意。
“什么破烂马车,告诉你,老子已经很体贴了,要不是帮你心疼你媳妇儿,老子连马车都不会有,你还在这嫌弃个什么劲。”
齐书鹏经过这几次已经知道要顾及这云丫头的感受了,他对水若云说:“丫头,这是我跟这臭小子之间的恩怨,无论说了什么,都不是在说你啊。”
恩怨?师徒俩还有恩怨?不是说她又是什么意思?水若云没明白。
果然只见齐书鹏摆好了架式,站开三七步,插着腰,气势汹汹的样子:“臭小子你听着,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搪塞我,自从二年前老子着了你的道,放你下了山,老子就一直没打过个痛快架,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天咱们必须把账给算明白了。”
凌越山压根没打算理他,给水若云系好披风的扣绳,顺好了头发,拉着小手就准备往外走:“我反正也要带若若回越山看看,那是我长大的地方,那时候有工夫了再陪你玩。马车一定要买,不然我们不上路。”
“马车?又说马车。昨天那马车怎么就不行了?”这简直是侮辱他齐书鹏的眼光:“老子就不信了,你家媳妇儿是金子做的?就这么金贵?”
“肉做的,是小爷我的心头肉做的,你管得着吗?”凌越山的话掷地有声,拉着水若云便出门了。
居山情浓
齐书鹏气的胡子都要翘了,行,算你小子利害!这么肉麻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真他奶奶的能耐了,老子暂时认输。老头子忿忿不平的想,这不还有一路呢嘛,这不还等回山上嘛,反正有的是机会。
可是没等一起回到山上,齐书鹏受不了啦。这凌越山太腻味人,做什么都慢腾腾的。吃饭要按时吃,而且还不能是啃馒头咸菜,菜色还要好,中午在半路没客栈的,还要架火煮点茶烧点汤什么的,他当是郊游啊。他还不让在路上过夜,怎么都得在客栈或农家住一晚,睡饱了有精神才上路,碰着好一些的城镇还要带媳妇去走走逛逛,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
最可恶的是好几次还要在城镇上停留个几日,说是等什么信使,给他徒弟和大舅子这些捎信,安排什么事的。徒弟?这小子自己都开始收徒弟了,也没经过他这个师父同意。买这买那,等这个等那个,反正一路耗得齐书鹏甚是不痛快。终于受不了啦,与凌越山在半路大打了一架,然后自己骑着马先走了,说到越山等他们去。
越山其实真的就是座小破山,没什么好风景,齐书鹏当初挑中这个地方隐居,就是因为它够偏僻,又没有特点。这样当然就不会引人注意,不会有什么闲着没事附庸风雅的人,非要逛逛锦绣山河时,不小心逛到这里来。
不过水若云却对这座小破山很喜欢,因为它的名字也叫越山,她相公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她看什么都觉得亲切,那些光秃秃的山壁,不起眼的大树小草在她眼里都显得那么美丽。上山的路窄,马车是上不去了,凌越山把马车留在山下的村子里,托了个村户照看着。然后让马驮着他们那一大堆行李,牵着水若云,慢慢溜达着上山。
水若云一直笑,她想起之前在村子里,凌越山孩子气的模样,他非拉着她到那些熟悉的村户里去显摆,跑到田大叔家去:“田大叔,我回来看你们了,你看,这是我娶的媳妇儿,是不是很可爱。”
又到张婶家去:“张婶张婶,这是我的媳妇儿,是不是很好看。我带她回来看看,我在苏州有家了。”
他拉着她,一路从村头显摆到村尾,把路上买的那些礼物一家一家的送,很快满满一马车东西就空了。水若云陪着他,只一直笑,嘴甜的随着他叫人。不过她也这才发现,原来她越山哥哥,居然是当年村里的最佳女婿人选。只是那几户村户还没来得及认认真真下手,而凌越山那时候不懂世事,不太明白他们开玩笑说什么娶媳妇啥的究竟是如何的,之后便是闯荡江湖去了。
水若云听着村里人说些凌越山的趣事,笑到不行,原来那时候凌少侠就在山下边闹了这么多笑话,凌越山纵容的让她笑,还会时不时在旁边帮村里人加油添醋的补充一下,言谈举止之间,掩不住对她的疼宠。小两口恩爱的情形让村里好几个长辈大叹后悔,当初为啥没有快快下手把这个好女婿给拿下。
在村子里拜访完,太阳已经西斜,凌越山走在熟悉的山路上,牵着水若云的小手,看她还止不住的笑,不禁去捏捏她的鼻子,调侃道:“还在乐,笑得脸酸不酸,要不要相公帮你揉揉。”
水若云咯咯笑倒在他怀里,四下无人,她也忍不住要撒娇:“嗯,要揉揉。”
凌越山咬着牙,捧着她的脸揉巴:“你好大胆子,敢取笑相公,让你笑让你笑……”她却越发笑的利害,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几分妩媚出来。凌越山被她迷的心里直发酥,低下头,将她的笑吞进嘴里。
她嘤咛一声,踮脚揽上他的颈脖,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掬取。他对她的乖顺很满意,含糊不清的赞了她一声“乖”,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正唇濡交缠,火热难耐的缠成一个,却从山上冲下一个人影,站在他们不远处叉着腰大喊:“老子就知道你俩磨磨叽叽慢吞吞的,晌午的时候我去村里就看到你们了,还想着在山上等你们上来做晚饭呢,结果到现在还在这半山腰亲热。臭小子,你也看看时候,别老想着占你媳妇便宜。快快快,老子回去等你们,不许再亲了,快回来做饭。老子肚子饿了。”
老头喊完话,一阵风似的又刮走了。等水若云反应过来,红了脸,他已经没了人影。凌越山气得头顶冒烟,真想把他抓回来喊:“老子媳妇老子想啥时候亲热就啥时候亲热,没空给你做饭。”可惜老头跑太快,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他板着脸站那,水若云看他样子,不禁又笑了。拉了他的手往山上走:“我们上去吧,今晚我要好好做顿饭,这是我们回家后的第一顿饭呢,我给你烧你爱吃的排骨。”
他被她牵着走,想想真是象两口子回家了。他把媳妇带回家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舒服,终于开心了些,但又道:“不给他吃。”把她拉到怀里,又搂着吻了一个,哼,偏要亲,偏晚点上去。
其实要是把梅满带来了,估计他能跟老头投缘。凌越山坏心的想着,都是有架打就舒服的人,把他俩丢一块,他就能跟若若安安心心的两个人呆着。可惜梅满又追年心芙去了。
那晚过后,乔英之死算是真正了结了百禽门的事,年心芙也深受刺激,她又要带师父的骨灰回师门埋葬,无论如何,他始终也把自己养大了,之前再有什么恩怨仇恨,都随他的死亡了结了。这次梅满长出息了,不用人抽他,他自己屁颠屁颠的追去了。
凌越山叹口气,希望那傻大个这次能马到成功。那童天策是逃跑了,九尾公子说这事交给他来办,让他们都别管。结果只剩下水仲楚和梁弦歌两人不知如何了,水仲楚那家伙捎的消息来,其它事都交代的清楚,就关乎到他自己的,只字不提。
水若云看他半天不说话,还道他还在生气呢,晃晃他的手,过去搂他的腰,却见他坏坏一笑,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凌越山看得她吓得大叫,哈哈大笑:“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