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李珊毫无意外也并无惊喜,她知道自己的成绩会很好。
小天和于琼不是一个考场,考试一结束,他就飞快的去赶公交车,这几天于琼的状态很不好,小天担心她。
看着飞奔而走的小天,梅梅低下了头,她这个知道真相的人的压力并不比当事人少。
小天跑到于琼的考场门口,考生已经散尽了,他四下寻觅,终于在一棵树下找到了抱膝蹲坐在树根的于琼。
小天几步冲到她面前,轻轻的抱着她,低声安抚道:“没事没事,考完了就不想了。”
于琼疲惫的抬头,露出一点微笑:“应该能考到你想去的大学,只是我想报的专业很难,但如果我同意调剂的话应该可以。”
小天心疼的抱着她:“其实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学校,自己喜欢的专业。”
于琼突然惶恐的摇头:“不,你去哪我就去哪。”
小天把她搀扶起来,明天就要去学校估分,紧接着就要填志愿,小天只想让于琼快点回家休息,免得休息的不好,估分不准影响录取。
自从于瑶出事,小天一下子沉稳了不少,身上原本的那种女性化的神态完全褪去了,虽然还是瘦削,却因为有担当,比同龄人更多了一些男人味。
而此刻的马欣芯家中,周月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着做饭,她心情极好,一整天都哼着歌,女儿终于高中毕业了,她不求她能考上什么大学,等再问问女儿意见,她愿意跟着她爸做生意也行,如果不愿意,反正六中有政策,给女儿报个中专,学个轻松的专业,未来也是一条出路。
她也早就约了林家夫妻,估摸着人也快到了。
果然,在马怀中和马欣芯回到家之前,院子里就响起了吴凡的声音,纵使现在家道中落,面对的还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吴凡还是用出了她超强的忍耐力,露出了一惯的假热情,人还在院子里带着笑声的声音的就到了:“月姐,月姐你在家吗?”
周月在屋子里听见了声音,赶紧迎了出来,她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哟,这不是我吴凡妹子吗?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就因为做生意这点事,两家都生疏了,这次趁着孩子们考完试,咱们好好吃顿饭,乐呵乐呵。”
说完,她探头往吴凡背后看去,吴凡脸色有点尴尬,赶忙用笑声来掩饰:“正是呢,我家老林在家里等林朗,我怕你忙不过来,就先来看看,虽然我这做菜手艺不行,但给你打打下手还是能的。”
吴凡和周月都是外地嫁过来的媳妇,两人开始互不相识,虽然同在一个村子,住的也不近,平时没什么走动。
后来周月凭着扎实的会计功底进了村委会,而当时林天刚已经是村子里第一个开办工厂的人,在当地小有名气,周月也客客气气的称他为刚哥,叫吴凡为凡姐。
当时马怀中就是个无业游民,为了给他铺路,周月也处处讨好着林家夫妻,林天刚当时意气风发,真心想带着村民共同致富,有什么路子从不掖着藏着,周月这才从林天刚手里给马怀中拿到了第一单生意。
这几年随着两家生意此消彼长,他们互相的称呼也变了,周月变成了月姐,吴凡变成了大妹子。
其实是林天刚根本不想来,这今年他早就看透了,马怀中就是有意拖着这笔钱不给,就算他今天来,陪马怀中喝到死也拿不回欠款。
只是现在牵扯到了两家孩子的婚事,林天刚当然很不同意,他心里是希望儿子能跟李珊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做父母的眼睛再瞎也能看出来这两个孩子的感情。
而且李珊聪明稳重,最重要的是能带着林朗进步,夫妻俩最好的状态不就是互相拉扯着共同成长么。
这个马欣芯就不一样了,从小仗着马怀中宠溺无法无天,个人能力也远不如李珊,最关键的是她的品性随她爸,这种骨子里的恶劣是不会改变的,如果后天教育得当或许会受道德约束有所收敛,偏偏他们那个家庭教育也不行,女随父样,能好到哪去。
可林天刚如今也走入一个死局,这几年他的材料生意越来越差,市场上很多新型材料的出现,让他的小工厂几乎要倒闭,他几次想过趁早关门大吉算了,可下面又欠着工人几百万,那都是他们养家糊口的钱。
工厂在一天,这些工人都还有个希望,虽然每年都要来闹几趟,但心里还是觉得他们的厂长会把这个厂子再搞起来,只要厂子好了,他们的工资就有着落了。
如果现在宣布工厂关闭,那么就等于直接打碎这些人的最后一点希望,即便是最老实的人,在绝望之中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所以林天刚他不敢。
厨房里,周月和吴凡一起忙活着,周月随口问道:“听说这两年林朗成绩很不错,想必这次考试应该也能考上个好大学。”
提起儿子,吴凡是有点骄傲的:“嗨,一开始进三中的时候也不行,三中什么地方,尖子生遍地,他也是不起眼,后来。。。。。。后来才慢慢赶上来了。”
吴凡想起每周末都帮儿子补课的李珊,心里很有几分觉得对不住,然而在别人面前,她还是把李珊的所有功劳抹的一干二净。
周月又问:“那他打算报哪里?”
吴凡笑道:“按照他这几次模拟成绩,不是我吹牛,全国排名靠前的几所大学他都是随便挑的,但我还是想让他报宾水大学,一来这所大学确实不错,再者我也不想他离太远,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在近前的好。”
周月十分满意,宾水大学全国闻名,如果未来女婿是这所大学毕业生她也跟着脸上有光,而且林朗在近前,以后女儿就也会留在这,这是周月最理想的状态,她赶忙附和:“正是呢,想想,若儿女离的远,到咱们晚年时候,走路都不利索了,想看眼孙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