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之没回话,拉开椅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对虞婳微微颔首,让她坐。
众人面面相觑。
这虞婳如今的面子,是愈发大了起来。
容砚之这讨好、照顾人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这要是搁以前,他们高地得看看太阳从哪边升起。
容砚熙静默地看着他们俩人之间的互动,觉得嘴里的面包越来越没滋没味,到最后甚至是苦涩的。
最终放下,独自推着轮椅离开餐桌,不想看这一幕。
何璐也不管容砚熙。
什么慈母,在这一刻也伪装不下去了。
以前还会内疚心疼这孩子,可现在发现他总是胳膊肘有意无意的往外拐。
显而易见的站在虞婳那头。
跟容砚熙相处这么多年,他又是她儿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可是有用么?
人家虞婳是容砚之的。
这辈子也不可能变。
最后还是曲蝶看不下去,追了上去,帮忙扶着轮椅。
她照顾二少爷起居这么多年,二少爷虽然郁郁寡欢,但是——
每次见到大少夫人都是鲜活的。
如今他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冒了……
而且看起来,他这几天性子更闷更阴郁。
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
曲蝶觉得二少爷的母亲真有病。
为什么非要二少爷来参加这个祭祀?
连容老爷子都说可以不用来参加了,她还非要来折腾二少爷……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虞婳随意对付了几口,就起了身,不再继续待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下。
容砚之跟狗皮药膏似的,她去哪儿他也去哪儿,她起身出去透气,他也跟着起身。
祭祀已经结束,吃完这顿早餐,等雾气散一点差不多就要下山离开了。
虞婳站在旅店门口,容砚之也板正的站着,不远处还有坐着轮椅的容砚熙,时不时往他们俩这边看。
总觉得有点修罗场。
曲蝶怕二少爷受刺激,小声道:“要不我还是推您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