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什么感情。
就算是看在殿下帮她圆了她捅破的天,还几次配合她演戏的份上,来见殿下一次也是应该的吧?
顾靖渊朝远处眺望着……那一片翠绿之间的马儿和马车的檐角已经越来越远,几乎看不到了。
顾靖渊慢慢地垂眸,思忖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太过冷静,太过淡定,除去她身边的那个孩子,其余任何事情都好像无法引起她的情绪。
明明她在暗处自己做了那个推手,导致了今日局面。
可她又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平静又冷漠地看着一切发生。
她似乎站在了高处,能够清楚地预判到所有人的选择,能透过皮相,看到所有人最深的心思……
可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是这样的状态吗?
花朝节宴时他们才见过。
他的靠近会让她害怕的全身紧绷。
他的亲吻会让她反射性的甩他耳光。
他的戏谑和调侃会让她红了脸。
那一日的她于他而言是鲜活的,现在却似死气沉沉,而且让人看不透。
这时,百思难解的谢宁忍不住说道:“难道郡主是觉得,现在霍家三公子到了,就能帮她应对所有的事情,然后就不需要殿下了?”
“可婚事还得殿下配合吧?”
“霍三公子能帮别的,还能帮着当新郎不成?为了婚事顺利她也得来见殿下一面吧。”
顾靖渊清幽幽的眼眸中似波光一晃,如一颗石子掉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一层一层涟漪。
是啊。
婚事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她却似乎毫不在意。
试穿婚服也罢,他送去新郎吉服请她挑选也罢,她都是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
像是对嫁给谁无所谓。
像是……早已预见了什么……
“施主、施主!”
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跑到观景亭边来,将一个沾了灰尘和草屑的荷包交给谢宁,脸色复杂地说道:“这,小僧替您送了。”
“可不知为何,方才又在山门边的台阶下被师兄给捡了回来。”
“多谢了!”谢宁接过来,给那小沙弥拿银子,小沙弥连连摇头,很快退走了。
谢宁一边打理荷包上的脏污一边叹气,“郡主也真是的,不见就不见嘛,还将东西给扔了……殿下!?”
顾靖渊不知何时走近。
他将那荷包接了过去,轻轻的捏住,看着那荷包上的花开并蒂,眼底眸光从未有过的深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