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平也做了安排。
他前去东宫,沈逸前去承安王府。
如此告诉所有人,如今沈家和东陵还是以太子为重。
……
沈祯被喜娘扶着,重新坐上了喜车。
行礼一番,她姿态端正,那盖在头上的盖头纹丝未动。
盖头下的沈祯却闭上了眼睛,面如冷霜。
左右陪侍的喜娘莫名觉得凉飕飕的,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喜车前方,顾靖渊红衣白马,风姿绰约,引得百姓赞叹不已,感慨永嘉郡主得了这般如意郎君。
终于到了承安王府门前。
沈祯由喜娘引着,如顾靖渊一起进到厅堂内,三拜天地,送入洞房。
又在主持洞房礼仪的女官引导下,结发、喝合卺酒。
这连番的礼仪全部结束,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顾靖渊坐在沈祯旁边。
沈祯还盖着红盖头。
多年恪守规矩,她的礼仪姿态从来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即便今日大礼繁琐,到了此时她也坐的背脊笔挺。
床榻两边的龙凤花烛已经点燃。
火苗跳跃,照的顾靖渊那张苍白的脸也似暖了许多。
宾客们吆喝劝酒的声音起起落落,却没有人来催促顾靖渊这个新郎官前去陪客。
顾靖渊笑着说:“你猜他们为什么不来叫我去前面?”
他自问自答道:“方才有人来禀报,说你二哥和三哥在前面替我招待,挡着了,所以我不必去。”
“你怎么不说话……哦,是了,盖头还没掀。”
他淡笑着说着,倾身靠近,将红盖头掀起,搭在沈祯头顶的凤冠之上,却在对上沈祯眼眸的那一瞬,笑意陡然定在脸上。
沈祯眼底没有任何喜悦和激动,只有如同北地冷风一般的漠然。
成婚了,她一点也不高兴。
还是如此冷漠。
她对待他已经冷漠的太久,成了婚还会冷漠,其实也在顾靖渊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原本看他不会如此冰冷,此时瞧着那双冷漠的眼,顾靖渊觉得心口刺痛,呼吸不畅。
“你到底——”
顾靖渊拧眉询问,然而话未说完,脸色陡变,唇角溢出鲜血来。
他手立即按在胸口,似想要压制,却是难以控制一般,失控地呕出一大口血来。
殷红血渍喷在他和沈祯的大婚吉服之上。
血珠渗入红色吉服不留痕,可是落在沈祯脸颊上的一点,热烫带着铁锈的腥味,让人无法忽视。
沈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