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陡然停住脚步,阴沉沉地盯着顾靖渊,双眸之中杀气纵横,“顾靖渊!”
“臣弟在。”
顾靖渊赶紧给太子行礼,“皇兄有何吩咐?”
太子阴沉沉地瞪了顾靖渊好久,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甩袖而去了。
顾靖渊一手叉腰一手摇扇,叹息地说道:“我这么贴心想帮忙,皇兄竟然听而不闻,不识好人心啊。”
那遗憾的姿态,当真是一幅看不惯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姿态。
沈祯把一切看在眼中只觉痛快。
前世太子没有直接要她的性命,但他纵容他身边那个秋明江对自己各种欺辱,不是直接凶手也是帮凶。
帐迟早要和他算。
只不是现在而已。
不过,不得不说顾靖渊这个人真是……应该怎么形容?
当初在淮阳道,他有一个朋友说过那么一句话——他这个是贱,贱的可恶又贱的可爱。
“姐姐。”
沈瑶被丢在宫门前,脸色十分难看地唤了一声。
“妹妹。”沈祯回头,瞧她气的不轻的样子,沈祯笑容越发端庄温柔,“你这身冠服真的很好看,很配你的。”
“阿渊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就是喜欢开玩笑,等回去府上,我帮你好好说说他。”
“妹妹如今是太子妃了,尊卑有别,我应该要向妹妹行礼的吧?”
说着沈祯便敛了衣袖,似乎真的想行礼。
而沈瑶还没反应,一边的崔嬷嬷就连忙上前阻拦:“郡主快别这样,太子妃与郡主姐妹情深,现在私下怎会拘泥这些虚礼?”
“郡主快起来。”
沈瑶本是要受她一礼缓一缓气氛,结果被崔嬷嬷给拦住,瞬间气的够呛。
可看着沈祯身后那么多的男女护卫,顾靖渊也从不远处走来……她自知自己讨不到任何好处,只能悻悻地快速离去。
进了宫门,走过宫道转角之后,沈瑶停下脚步骤然回头。
崔嬷嬷带着婢女跟在后面,也是连忙就刹住了脚,诧异道:“太子妃?”
“你这个刁奴,你还知道我是太子妃?”沈瑶压低声音,一字一字似乎从齿封之中迸射而出,“你真把我当太子妃吗?”
新婚当夜,太子连进喜房掀盖头都没有,是她自己给自己掀的。
这她无所谓,反正她本就不喜欢太子,根本不稀罕他的一切,走了最好!
可到了第二日,她以为的管事拜见、仆人跪满院的场景却不曾出现。
只有一个太监前去告知,说她想在东宫好过就安分一点,平日除非重大宴会非得她出席的,其余时候一律不得出院子半步。
她只觉可笑,仗着太子妃的身份命人将那个小太监押起来,要好好教训一番。
可没有人听她吩咐。
不管是东宫的侍从还是她身边的仆人。
崔嬷嬷说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太子都不待见她,她闹事更惹太子厌烦,也会让大公子担心。
她嚷着要找沈逸、找沈家给自己主持公道,不但被崔嬷嬷阻拦,也被外面的东宫侍卫们无视。
她才意识到,高高在上的尊贵太子妃,只是个好听的名头。
她在东宫不但毫无权利,还连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