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她,田家对她来说就是一群素质低下的陌生人,想趴在她身上吸血?
吸管都给你撅断!
要不是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身无分文的女人,独自出村,没到县城就被山沟沟里的男人抢去当媳妇,田欣怡今天早上就跑了。
可留下来,旁边还有个田欣欣虎视眈眈,真是要命。
“呼——”田欣怡呵出一口气,手脚麻利的将红薯和野菜切好,堆在灶上,等一会儿田母开橱柜,拿米出来煮粥。
说是米其实就是糙米,玉米,和其他豆子。
“娘,俺去喊弟起床嘞。”喊了声,田欣怡端起木盆,去伺候田家的心肝儿田军。
“弟,该起嘞。”推开门,田欣怡踏进田家唯二的卧房。
田军闯到好时候,出生时田强14,这间房一直由田强住着,田军就跟田父田母睡一屋,等田军5岁时,田强就去当兵了,田军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个宽敞的卧房。
至于田欣欣和田欣怡?自然是两人挤在柴房旁边,原本用来放杂物的土屋里。
住不开?挤一挤不就得了,这年头谁家姐妹不是这样过来的?
这间卧房虽还是泥地,却是去年田强结婚,田父田母掏光老本,重修的砖房,是田家村头一份儿。
这间砖房自是留给田强,为这,8岁的田军还老大不乐意,田军那儿田父田母好说歹说,承诺等田军娶媳妇也给他建一间砖房,田军才满意。
田家村的房子建得都小,田军这间房虽说在整个田家村也是顶好,不过摆下一张床和一个红木柜,就已经有些狭小了。
红木柜是田强媳妇李妞妞的陪嫁,被田母留在了田家,私下给李妞妞10块补贴,李妞妞作为新进门的媳妇也就没说什么。
但房间里的黑木床来历却不简单,这张床原是田家村隔壁富村,李家村地主李仁寿的。
前两年李仁寿跟人一起上山打猎,结果回来时就已经没了半条腿,血流了一路,等到被人背下山,到李家村村口人都僵了。
说是在山上遇到了黑瞎子,大家都害怕,四散逃命,等回来找到李仁寿时,李仁寿已经意识全无,昏倒在血泊里。
这番话李家村的人不信,毕竟随行七人都毫发无损,甚至连衣衫都妥帖的穿着,根本不像是逃过命。
不过李仁寿的亲侄子李大山也在这七人里,这番说辞也是由李大山当众跟村长说的。
不管村民信不信,李大山将话撂出来,就带着剩下的六个人明目张胆的开始售卖李仁寿家里的物件。
至于李仁寿家里那个刚年满16的独女李秀雅,则在村中众人的沉默里,跪在李大山面前,求李大山将她爹入土为安。
等到李仁寿入土,头七那天,李秀雅吊死在空荡荡的李家门前。
李大山直呼晦气,将李秀雅的尸体拖到后山草草埋了,而李家大宅院就被李家宗族众人瓜分。
这张黑木床就是田父在李大山手里买来的。
起初这张床上尽是精美浮雕,每一寸都尽显富贵人家的豪气,后来局势紧张,田母觉得浮雕太过显眼,便将上面的浮雕全部磨平,磨成了普通黑木架子床。
床当然不是关键,关键是李仁寿有着富贵人狡兔三窟的习性,喜欢在家里各处藏些金子,玉石,而这张黑木床就是其中之一。
文中田欣欣在大二回家,彼时
"田欣怡
"已经嫁人,田欣欣便被田母安排去打扫房子,在打扫黑木床时,听到床底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在京城见了世面,田欣欣知道有富贵人家喜欢在床上的暗格藏东西,再一想床的来历,兴奋得不得了,爬到床底,发现床底有一块木头掉下来,露出床板里黑洞洞的缺口。
田欣欣伸手进去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盒子里有两大块金子和一对羊脂玉镯子,是李仁寿留给李秀雅的嫁妆,只可惜最后便宜了田欣欣。
不过如今她来了,这东西自然要到她手里才是。
“军儿,起嘞!俺去给你拿棉鞋。”田欣怡把水盆放到地上,叫了声,便转头回屋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