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猴魁的特征之一就是茶叶中的红,人称红丝线。”
顿了顿,秦择的声音微沉:“本座为火圣宗宗主,无数人盯着本座,本座不能露出丁点儿疲态,但这损伤何时能完好,本座也不知。你以后跟在本座身边,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折本座面子。”
少年哪里还坐得住,直接在秦择身边跪下。
秦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他扶起来,喝道:“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给本座改了。外人瞧了像什么样子。”
少年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呵斥,哪里能注意到胳膊上的暖意。
他重新坐回凳子上。
秦择吩咐:“用饭。”秦蝎颔首。
他学习能力不错,近距离观察几次,秦蝎勉强也装出了两分样子。
晚上歇息时,秦择睡内室,令秦蝎睡耳房。
少年本来记着自己的任务,要警惕周围,护卫宗主安全,可渐渐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天光破晓,一丝清浅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少年从床榻上起身,想到昨晚的好眠,他懊恼地捶头。
他居然睡过去了,太大意了。但紧跟着少年又有些疑惑,他很多年都没睡过好觉了,不仅是警觉,更因为他习练功法的缘故,骨如刀刮,怎能深眠。
秦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碰了碰膝盖,虽然还是有些微的痛,但已经好很多了。
他心里疑惑更深,轻手轻脚下床,准备在小小的空间内搜寻,就听到内室传来喊声。
秦蝎立刻朝内室走去,秦择已经起了,只着里衣,见他来了冷冷道:“替本座更衣。”
少年的脚步微显迟疑,他硬着头皮上前,开始还好,在给秦择腰间系玉佩的时候犯了难。
秦蝎拿着玉佩无措极了。
秦择不耐地哼了一声,叫了侍女进来教秦蝎怎么做。
之后束发,伺候洗脸。
一应流程走完,秦择嫌弃道:“笨手笨脚。”
少年羞愧地都快钻进地缝里了。
“看看你那窝囊样。”秦择越发不满:“头颅可垂,脊梁不可弯。”
他用力甩袖,大步离去了。
秦蝎咬咬牙,心一横追了上去,强迫自己开口:“宗主教训的是,暗奴谨记。”
“秦蝎。”秦择提醒他:“跟在本座身边的时候,你叫秦蝎,记住了吗?”
少年忙不迭道:“是,秦蝎记住了。”
这一连串的变化占满了少年的脑子,他疲于应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背后的东西。
比如,他昨夜为什么会睡的那么沉。为什么他能跟宗主同桌而食。又为什么,他要学习品茶,练字,看书,下棋,而不是过往日日夜夜般的练功。
秦蝎才发现,原来世间要学的东西那么多。
他不敢问宗主为什么要他学习这些。
秦蝎用他仅有的一点心力安慰自己,宗主好面子,既然把他带身边,若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岂不是丢人。
少年终于说服了自己,略略安心,在宜人的暖香中再度沉睡过去。
黑暗中,蜻蜓图案微微发热。
“阿择晾了秦莒有七八日功夫了。”言下之意,该去哄哄了。
秦择抚摸着蜻蜓图案,用心音道:“明日上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