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回来,谢堂更不能外出游玩了。
但谢堂却觉得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清儿在一旁道:“夫人,堂少爷为了等您和世子回来,一宿都没睡。”
虞长仪注意到谢堂的黑眼袋,立马意识到这孩子是个直性子。
明明她已经留了书信说自己无事,让他先照顾好自己。
结果他还是熬了一夜。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睡觉怎么行。
于是虞长仪放下手头的事,硬要摁着谢堂上床睡觉。
等到谢堂睡着,她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本想去找谢卫琢聊一聊,结果清儿告知他,谢卫琢被太后的人带走了。
听到太后的人来找谢卫琢,虞长仪顿时醒悟了。
他诱导自己以为他是太子的人,其实他压根不是太子的人。
他是太后的人。
等虞长仪确实了自己的想法,直接把清儿叫进房间交代了几句。
待天色将黑,谢卫琢回来后,刚要去推正寝的门,清儿就把他拦下了,“世子,夫人折腾一天一夜已经睡下了,您还是去找堂少爷睡吧。”
谢卫琢虽然不想打扰虞长仪休息,但他确实有事向虞长仪坦白。
骗了她这么久,他心里也是有愧。
更何况他失忆这段时间,确实是忘记了当初的事。
幸好京城的大夫妙手回春,才扎了几针就让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所以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煎熬之中。
谢卫琢站在门外,直到手里的暖炉变凉,也不肯走。
清儿又劝了几次,谢卫琢却执意要站在门口,“等她醒了,我再进去负荆请罪。”
虞长仪坐在梳妆镜前,用玉梳将头发梳柔顺。
眼里的暗光暗藏失望。
没想到她这一世还是看走眼了。
前世她觉得谢柳可怜,以为把他养大培养成才就算功德一件。
这一世她觉得谢卫琢是个花瓶,结果他样样算计在心,却对她百般隐瞒。
这让她的夫妇一体变成笑话。
幸好她还没对他动真心,也不算失望。
兴许是察觉到虞长仪这次真的生了他的气,连负荆请罪的机会都不准备给他。
谢卫琢固执地在门外坐了一整夜,也没等到她半点心软。
清儿来回进去好几趟,最后被虞长仪一句“心疼男人倒霉两辈子”打消所有替谢卫琢说话的打算。
第二日天不明,太后的人又来请谢卫琢。
谢卫琢给清儿留了信,约她今晚在湖中亭见。
还说如果她不来,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她来,他一定要等到他。
当清儿把这些话如实传达给虞长仪时,虞长仪眸色淡淡,正用螺子黛往自己眉上描。
她描眉技术一向一流,但她魂不守舍,一不小心就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