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挨到了农历八月十四的早上,梁田早早就醒了,乖巧地任司源抱着睡到自然醒。直到吃过了早餐,梁田才小心翼翼地向司源辞行。
司源看着梁田不说话,眼神里满是恶狠狠的不情不愿。直到梁田以为他要改变主意了,原先的雀跃表情慢慢垮了下来,司源才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去收拾行李。”说完就走进了卧室。
梁田忍住想高声欢呼的冲动,颠颠跑进储衣室里翻出自己的旅行箱,挑了套衣服装进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里,把一千块钱也藏到了衣服里。
另外一千梁田连信封一起放在了床头柜里。他不认为自己每天做三顿饭,偶尔做些清洁工作可以拿那么高的工资,除非那是卖身钱……无声地退还一千,梁田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梁田拎着袋子刚想去开门,就看到司源拉着个小型旅行箱出了卧室,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坐在司源的车上,梁田心想他应该也是要回家吧,中秋佳节么。于是带着感激的语气对司源说:“我要坐的直达快巴最近的安北汽车站就有。你有事不用理我,我可以做公车去。”
司源转头看了梁田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开出了山城收费站,拐上了高速公路。梁田一个劲的催眠自己:顺路,顺路,只是顺路。一定是顺路!……
直到车子开进了青川县的收费亭,梁田终于不得不面对惨烈的现实,颓然倒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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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开进县城境内就引起了路人的注目。
司源今天没开兰博基尼,而是选择了悍马H3,进山么。悍马高大的车身,军车般的气势很是镇得住场面,路人们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齐刷刷行注目礼。那情形宛如国家领导下访。有几个车迷甚至开着自己的“豪华轿车”,“两轮豪驾”一路追随过足了眼瘾。因为县城内路窄人多,车速开不快,司源想甩甩不掉,不胜其烦。
“停,停车!我想上厕所!”梁田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碰见熟人的机会还是有的。这车这么招摇,这么引人注目,危险性就更到了。
司源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前的停车位上。车还未停稳,梁田就冲了下去,呼的钻进一条巷子,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司源望着人来人往却已无梁田影子的巷子,觉得有点好笑:这么急?
等了几秒,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心跳突的加剧,呼吸都要停住了:上厕所带包?他逃跑了!这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很有可能逃跑成功,从此隐姓埋名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到时就算自己有通天本领,要找他那也如海里捞针,希望渺茫……
甩上车门,司源冲进那条巷子,然后发现里面交叉着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如一张毫无规律可言的网。
我就要失去他了,失去我的……出生以来,司源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叫做绝望的心情,心似被利刃一刀刀划过,痛入骨髓。
不行!我绝不可以失去他!我要镇定……司源强自镇定下来,头脑高速运转:现在不能慌,不能乱转,一条一条来……我一定要抓回他!
“呼呼呼……”梁田靠在一民居的后墙上,急急喘着气。跑了差不多半小时,已经跑到城区的边缘了,又是和那条巷子相反的方向,男人应该找不到自己了,终于安全了。
一想到男人跟着自己回家的情景,梁田就头皮发麻,不顾一切跑了出来。至于惩罚什么的,梁田决定过完中秋节回山城勇敢面对。
现在,只要翻过眼前的两座山,在路边搭个顺路车就可以到家了。梁田调整好呼吸,整了整衣服,准备踏上归途,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身边的空气里有危险分子在逼近!
梁田艰难地转头,大惊失色司源就站在十米开外,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男人的呼吸粗重,一头飘逸的微长秀发被汗水润湿,很不美观的贴在额头脸上,双眼泛红眼神狂乱。身上原本高贵优雅的西装变得凌乱了。男人全身弥漫着一股野兽般狂野的戾气。
梁田想跑却腿软迈不动步子,眼睁睁被司源掳进了怀里。强壮的双臂用的是失控的力道,勒得梁田忍不住痛呼出声。这样子都能找到,这男人是人吗?!
抓到了……终于,抓到了!司源失控地抱紧梁田,像一个好不容易才寻回心爱玩具的孩童。
像疯子一样狂奔,司源几乎跑遍了青川县的大街小巷,快要绝望的时候才终于在山脚下抓住了逃跑的人。
竟敢逃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司源心里早就想好了一千万个“毒计”来折磨可恶的逃跑者。弯腰把梁田扛到肩上,司源大步流星往县城中心走。
“啊!放,放我下来!放……”梁田剧烈挣扎,大声呼叫。发现自己的做法不但不能动摇男人丝毫,反而引来更多路人的注目之后,梁田就学鸵鸟,用装着衣服的袋子捂住自己的脸,装死鱼任男人扛。
司源很快就走回超市门口,发现一群人团团围着自己的车,啧啧的称赞声,叹息声不绝于耳。额暴青筋,怒吼出一条通道,司源把梁田扔到车上,发动机咆哮着180度掉头绝尘而去,直奔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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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已经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了大半小时,司源的气才消下了一点点。转头看梁田,发现他仍保持着脑袋埋双膝中的姿势,火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