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珠站在窦府门前窄窄的屋檐下避雨,窦府看门的婆子都进去半天了,也不见出来。
窦天娇正在屋子里练习制香,这几日她沉下心来,苦练香艺,就是为了在品香宴上一雪前耻,把之前丢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更重要的是她要在太子面前留个才女的好印象,以便日后东宫选妃更有把握。
“小姐,那个徐宝珠在大门口死活不走,非要见您。”门外的传来丫鬟的禀报声。
一下子把窦天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给搅乱了,想不到这徐宝珠竟然还敢找上她,气得牙根儿痒痒,“滚!叫这个贱人滚!”
“是。”丫鬟正要离开。
“等等。”窦天娇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停下手中动作,冷冷一笑……
徐宝珠缩在屋檐下,还是被这急风骤雨淋湿了半拉身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窦府的门始终没有再开。
该死的窦天娇!
看来指望她是没戏了,在屋檐下淋雨跟直接淋雨也没区别。
徐宝珠一咬牙,捂着头又冲进漫天瓢泼的大雨里。
跑到巷子口附近,突然,后脑剧痛,眼前一黑。
她浑身无力地倒下,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黑灯瞎火的巷子里。
数不清的拳脚落到身上,雨雾刺激着眼睛,雨水浇灌而下,口鼻有些窒息,混乱之中,她根本看不清对方模样。
只能用胳膊死死护着头脸,蜷缩在角落里,减少身上被打的面积。
徐宝珠紧闭双目,一动不动。
几人渐渐停下动作。
“不会死了吧?小姐说要留一口气…”其中一个戴着黑巾的有些犹疑。
另一个俯下身,用手指去探她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小姐只说给她个教训,这小娘们儿至少得躺个十天半月的,撤吧!”
“走!”几个人又趁着雨夜的遮掩消失在巷子尽头。
徐宝珠等那几人离开,睁开眼睛,眼中迸发出恨意,死死咬住唇,艰难地扶着墙爬起来。
刚刚那几人的对话,她都听清了,早晚她会把这笔账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徐宝珠狠狠擦了把眼睛上的水,说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一瘸一拐地往巷子外走,正看到一辆宽大的马车向这边驶来。
她用力咬着唇角,使刚刚破口的地方血水流得更多,然后眼一闭,猛地冲了出去。
驾车的马夫一慌,没想到斜刺里钻出个人,忙拽紧缰绳,猝然将马头一扭。
眼看着那马车与她擦身而过,徐宝珠不禁双腿一软,跌坐在了雨水中。
车夫拼命勒止了失控的马匹,才堪堪将马车缓缓停下。
惊魂未定的徐宝珠似一朵被狂风暴雨凌虐的凋花,在雨中瑟瑟发抖。
似是被吓得不轻,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唇角淌着血水,十分可怜。
只见车夫掀开车帘对里头的人说了什么。
不多时,车上下来个人,打着伞,直直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