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秦府当成你的家,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再多待几日,不要对这感到负担,况且不是还答应了秦溪明日陪她学习制香吗?从这里出发近很多。”
最后商量好,她的工钱结算到明日,她留在秦府多住几日直到参加完品香宴再离开。
回到自己的小屋,窗外已经爬上皎洁月色。
独坐窗前,专注沉浸在此时的静谧里。
她有些想家。
她真正的家,永远也回不了。
忽然又想起了霍琼英。
在和徐宝珠对峙时,霍琼英闯进来那一幕反复在眼前上演。
他毛躁未打理的长发,爬满红血丝的眼角,身上夹杂着泥土和肩膀处的血腥味儿,混在一起吸入肺中时,感觉冷冽得都要把气管割破了。
……
徐宝珠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提心吊胆地等待。
她不知道国公府会怎么对自己。
虽说没人直接说出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萍儿的指控和霍琼英亲自出马调查她跟徐宝璋的过往……
霍家人到现在都没人来叫她去偏厅吃饭,这种冷漠无视的态度已经在告诉她,她就是那个搅和霍家不得安宁的大老鼠。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屋子里没有点烛火,只看到黑黢黢的人影快速靠近。
“帮她收拾东西,立刻送走!”
这夹着寒霜的女声,不是霍怀玉又能是谁。
“是。”婆子们应道。
“不,姑姑,求你别赶我走!”
徐宝珠哭求着从床榻上连滚带爬下来,直接跪在地上想拽霍怀玉的裙摆,被人先一步粗暴推开。
“呸!凭你也配叫我们大小姐姑姑?”一个粗壮有力的婆子站到霍怀玉边上。
“姑,杜夫人,”徐宝珠脑子转得飞快,目中迅速漫上泪水,内疚凄楚道:“我前几日听说姐姐不能进女学,心里着急,想拿到那些东西去给其他的书院,想问问能不能有书院接收我姐姐入学……
只是没想到不小心把东西弄丢了,不敢告诉姐姐和霍伯伯,害怕被责骂,我真的没想到,丢了那个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呵!”霍怀玉鼻腔里发出冷笑,“你是拿霍家人当傻子耍着玩儿是吗?
那你之前算计星宇的时候呢?也是无心吗?!
萍儿从小在府里长大,从来没有说过谎,你拿她弟弟治病事儿来胁迫她,逼着她做下叛主的事儿,难道也是有苦衷吗?
我们霍家一直是看在你祖父救过我兄长的份上,说把你们接来二话没说就把你们接来,为你治腿伤!安排你住下,安排你入学!
你跟我们哭诉,说你爹娘哥哥从小偏心宝璋,你受了多少委屈和不公,我母亲为你暗中压制宝璋,故意把她的院子给你住,叫宝璋受委屈,你姐姐又何曾抱怨过,说过你半点儿不是?!
我们是付出信任和真心在对你,你的吃穿用度比照着国公府小姐的标准,可你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拿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来践踏吗?你觉得耍小聪明很有意思吗?
我们不是傻,只是不想往坏处想你!是相信徐老爹的人品!
所以你说什么我们也都选择相信,如今你为了自保,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出卖利用……
你太令人失望了!你根本不配做徐老爹的孙女!简直就是在往他脸上抹黑!”
霍怀玉的话像一道道鞭子冷冷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