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皱眉反驳道,“这些都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张良哈哈大笑道:“陛下错了!这是你所需要的天下,而不是万民所需要的天下!”
“百越即便不征伐,也不会有很大的威胁,匈奴的力量再强大,也不敢贸然全面开战,再缓些时间又能如何?”
“让万民休养生息,也许只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天下就能恢复元气,那时候无论是作战还是修路,都不是一件难事。”
“我想,陛下只是求全心切,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吧。”
张良的话就如尖刀一般,刺进嬴政的胸膛,就好像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嬴政哼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朕看在你即将被处死的份上,也就不再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
“像你这样的书生,又怎么能够理解手握天下、日理万机的艰辛?”
张良默然无言,只是一揖道:“陛下方才问我有何心愿,在下确实有一事相求。”
“此地距离在下父、祖的坟茔不远,希望陛下给在下留一个全尸,并将我归葬故园,长伴父母身旁。”
嬴政沉吟了片刻,说道:“朕能够体谅你的想法,但谋逆大罪最轻的惩罚便是斩首,若是要留全尸,还得立有功勋方可。”
张良闻言,不悲不喜,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没有什么心愿了!”
嬴政见他转身而去,不免有些伤感,挥手叫来内侍,吩咐道:“今晚按照朕的标准送一份膳食给张良,就当为其送行了。”
与此同时,扶苏与茅朔也在密议,他们还在担心张良有没有说出什么牵扯到自己身上,以及明日到了博浪沙之后,会不会有人阻挠处死张良。
“若是李信坚持要保张良,陛下会不会同意?”扶苏低声问道。
“不会!”茅朔没有丝毫的犹豫,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意,“若是他真的敢于力保张良,不仅张良的性命保不住,就连他自己也会被牵连。”
见扶苏不解,茅朔解释道:“陛下依法治国,在琅琊台之时便已经宽纵过一次了!对于谋逆大罪,若无殊勋,绝不可能免死!”
“以李信的精明,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扶苏吐了一口浊气出来,说道:“这一个月来我始终心惊肉跳,担心哪一个环节出错,被张良这小子看出了端倪,那就麻烦了!”
“以父皇的脾气,只要露出一丝马脚,就算亲生儿子,也不会手下留情。”
茅朔点了点头,正色道:“公子勿忧,明天张良便会被处决,便不会再有后患了!”
“赵陀最近有没有信来?”
“上次公子下令让其寻求百越主力作战,但至今尚无音讯!”茅朔也有些疑虑重重,“原本每隔一个月便会有消息,怎么这一次隔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