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闻言,甚是不满,看了看李信,却拱手向着任嚣说道:“任老将军,若是仅仅三万人马,恐怕没有万全的把握!那些部族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只有用强悍的武力才能使其畏惧、归降!”
任嚣与百越打交道也很有经验,知道赵佗所言属实,但他也猜出李信如此安排的用意,似乎有所提防。
“嗯,赵将军所言有理,三万确实少了些!”任嚣略一沉吟,大致测算了一下,和颜悦色地说道,“但是我军的粮草、辎重供应不足,长途行军的消耗更为巨大,赵将军应该也很清楚。”
“我觉得最多只能拨五万人马,粮草的供应也只能支持六个月左右。若是赵佗将军不能在此期间完成南越的安定,我们会有大麻烦。”
李信闻听此言,想了想也没有反对,便笑道:“既然任将军有这样的筹划,我当然乐见其成!一切就要看赵佗将军的手段了!”
苍梧防线总共二十余万秦军,抽走五万后,余下还有十七八万,正好趁此机会进行整合、训练,调整中下层将佐,摆脱屠睢、赵佗的印记。
若是赵佗在六个月内平定了南越,那就索性上奏朝廷,让其担任南越郡守,而调其精兵,合力攻击西瓯、雒越。
这就是李信的如意算盘,几乎是摆在了桌面上!
但他是监军,有节制全军的权力,所说的话代表了陛下和朝廷,赵佗也不敢过于违拗,只得领命。
李信颔首道:“赵将军深明大义,令李某佩服!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那就是赵将军的个人安全!”
“无论是任嚣老将军,还是本监军,在百越都遭到了暗杀,这说明敌人无所不用其极。”
李信嘴角带着一丝不明含义的微笑,说道,“赵将军身系重任,又是千里奔袭,不可不防!”
“任老将军,你说呢?”
任嚣在番禺遭到刺杀,心有余悸,连连点头,并且指着肋下说道:“若非黑冰台的剑士来的及时,挡住了那一剑,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赵佗却是心里清楚,无论是李信还是任嚣,遭遇到的并非是来自百越的刺杀,相反都是自己人动的手!
就连原先的主将屠睢,也是在他的刻意安排之下,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力竭战死!
此时李信提起这两件事,分明是别有所图,难道要在我身边安排黑冰台的人?
他猜的方向不错,但具体人选没有猜对。
“骑中郎王翳,勇冠三军,原先便是保护陛下安全的禁军!”
李信微笑着介绍道,“这次随我出来之前,陛下也曾说让他有机会建功立业,我想正好可以给赵将军当个副手!”
“一来能够保护赵将军的安全,二来,若是遇到难啃的骨头,便让王翳当先锋!”
“如此甚好,我也听过王翳的勇武之名!”任嚣不等赵佗说话,便拍了板,“就以赵佗为主、王翳为辅,指挥安定南越之战!我与监军在苍梧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