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
司马空和李斯看着神色灰败的吕不韦,心中不忍,拱手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必多言,这便是政治,不讲对错,只有立场。”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的时代,彻底过去了。”
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吕不韦心中略感欣慰,出言解释道。
“司马空,自今日起,老夫便会遣散所有门客,你去府库中调些钱粮,分于众士人吧。”
“他们投靠我吕不韦,为的便是前途,可惜,老夫现在给不了他们前途,只能以些许钱粮作为补偿。”
“希望你能向他们解释一番,老夫就不亲自出面了。”
吕不韦对司马空说道。
“属下……遵命。”
司马空神色郑重的对着吕不韦拱手,含泪而退。
“老夫一生的心血,尽在吕氏春秋之中,司马空,你离去时,将其带走吧,望你能好好保存,不使其遗失。”
在司马空即将走出房屋的时候,背后再次传来吕不韦低沉的话语声。
司马空的身体一顿,而后转身,对着吕不韦躬身一拜,退了出去。
作为总编撰,吕氏春秋,又何尝不是他的心血呢?
“李斯,你是个人才,即便在老夫这三千门客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老夫惜你之才,不忍见你壮志难酬,便自行做主,在给王上的奏中举荐了你。”
“你放心,你投我不久,又才华横溢,以王上对人才的渴望,必会召见于你。”
“届时,你想得到王上的认可,就要靠自己的能力了。”
“你意下如何?如果不愿,老夫可重写致仕书,将你从中删去。”
吕不韦指着面前的布帛,对李斯说道。
“李斯,多谢相国大人。”
李斯心中震动,沉思片刻后,决定接受吕不韦的好意。
“很好,你去吧,想来,不久之后,王上便会召见你了。”
吕不韦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待李斯退下之后,他看向房间中的阴影。
“却邪,你和胜邪也走吧,罗网日后的命运如何,只在王上一念之间。”
吕不韦挥手甩出一面令牌,交给一直贴身守护的却邪,沉声道。
却邪接过令牌,对着吕不韦拱了拱手,没有说话,身影变幻,瞬间消失。
“结束了……”
房间中,只剩下吕不韦一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议事堂,神色恍惚。